深夜,沈家别墅。
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车灯悄然撕开浓重的夜色。
"咔哒"
门关黑漆漆地,感应到有人进门,地灯随之打开。
沈修诚低头换鞋,就看到一双黑色的布鞋立在鞋柜边,悄无声息。
绕是沈修诚胆大,也经不住这么诡异的事情,顿时惊得心脏突突直跳。
伸手打开灯,这才发现是阳嫂,脸上笑眯眯的,浑然不觉自己差点谋害主人家。
"你怎么不开灯!"沈修诚换上拖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没好气道:"换个心脏不好的,明天都可以摆席上菜了。"
阳春伸手拍了下他的背,嗔怪:"呸呸呸,净瞎说,年纪轻轻的壮小伙呢。"
"吃晚饭没?"阳春把他挂着的衣服顺手取下,准备一会儿放到洗衣间。
方便明天干洗店的人过来取走。
"没吃,"沈修诚松开领结,加了几天的班,也就这会儿能轻松一下,"你帮我煮个面吧。"
阳春应声,把领带一起带走。
阳春是川蜀人,做菜做面手艺很好,哪怕沈修诚不吃辣,也很喜欢吃。
面很快做好,阳春把面抬上桌,沈修诚接了筷子问道:"今天这么睡这么晚?"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阳春年纪大了,一般十点左右就睡了。
这个点儿还等着,向来是有些事情要说。
阳春左右看了眼,此时只有饭厅和走廊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暗着。
"你这做贼呢?"看她这样子,沈修诚有些好笑,"你就直接说吧。"
阳春笑了笑,瞅了眼天花板,笑道:"您先吃,吃完我再说。"
她知道沈修诚吃饭不喜欢别人跟他说话,因为他觉得会有唾沫星子到处飞,很不干净。
沈修诚见她这样,心里也有了个大致猜测。
他平时不在家,回来了阳春就爱跟他说家里的事情,那些家长里短的。
这别墅空空荡荡的,有人念叨着点儿,显得没那么冷清,所以他也就纵着她这爱好。
等沈修诚吃完,阳春就立刻把碗收进厨房,搬着椅子坐到沈修诚旁边。
沈修诚捏了捏酸胀的鼻梁,笑道:"您这是准备在饭厅聊天吗?"
"很快就说完,哪儿这么麻烦!"阳春白他一眼。
"好好好,您说。"沈修诚服软,虽然他觉得在饭厅聊天挺不像话,但也不是不行。
阳春又看了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确定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小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啊?"
"怎么说?"沈修诚有些诧异。
阳春:"我看他今天是走路回来的,这老远的路,那小脸都晒脱皮了,造孽的哟。"
她今天试着问了,但是被桥西给带跑偏了,没得到答案。
但是这事儿就一直压在她心里,老想,睡都睡不好。
"他让你跟我说的?"沈修诚笑问。
之前桥西就让阳春帮他传过话,沈修诚以为这次又是这样。
阳春先是"啪"地给他一记钻心断掌,后满脸严肃:"跟你说正经的呢,我问了保安那边,说小西都走了好几天了。"
"真的?"沈修诚皱眉,多次被忽悠后,还有点不相信。
阳春被气到了,伸手指了指沈修诚:"不跟你说,我生气了,你自己去问保安。"
见她这样,沈修诚连忙道歉:"是是是,我的错,您继续。"
"哼!"阳春才不搭理他,一甩头,回房间。
房间“咚”地关上,声音很小,但是在这无人的夜里也显得有些嘈杂。
沈修诚默然,坐在饭厅的椅子上思索着,桥南那条件,怎么也不至于在物质上苛待桥西。
更何况,能赊着人情,把人送到他这来,想必是有些在意的。
想着想着,沈修突然就想到,之前杨欤跟他提过一嘴,似乎是桥南出国谈业务去了。
那项目确实很好,沈修诚之前也有意竞标。
但是需要的资金数目注入太大,考虑到公司资金链稳定性,他就放弃了。
沈修诚和桥南认识的时候,他才读大二,刚刚创业,还是个热血上头的刺头。
说起来,桥南算是他创业成功的奠基人。
那会儿,他父母都希望他能接手沈氏集团,不支持他创业,但是他就想做自己的事业,于是就带着自己的项目和团队到处找投资人。
他们接触了很多公司,但是大多数都更倾向于收购他们的项目,并不看好他们这支年轻的团队。
就在这个时候,沈修诚遇到了桥南。
桥南看了他的项目,什么都没说,只是约着他一起去钓鱼。
沈修诚打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高尔夫,骑马,射箭这些的他都算得上精通,唯独钓鱼他没这耐性。
只在那儿坐着,也不知道图个啥,有那时间,把村口的大粪挑了不好吗?
但是为了投资,沈修诚还是耐着性子,陪桥南钓了一下午的鱼。
等到黄昏时分,桥南才意犹未尽地收杆。
看着他空空如也的鱼桶,桥南笑了:"现在知道为什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