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依然恨透了他!
她醉了,难道他也醉了吗?
为什么不推开她?
他一向都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啊,对她,他像个珍宝一样捧在手心,从来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无怨无悔,安安静静的守护着她。
可是,这一次,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的话、郭依然已经问了一百零八遍了。
“呵~”冷羽很狼狈,但那唇角的笑意,至始至终丝毫未减,“你爱陨墨入骨,我也爱你入骨,同样是爱人入骨,你明明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却还一直问我为什么?阿然,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即便你再付出一百年,陨墨他也不可能爱上你!而我,即便再过一百年,我对你的心意,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你不是说,爱就是得到吗?呵,即便你再问一千遍,我也是这个回答!”
“啊!!”郭依然崩溃了,再一次狠狠的按下了按钮继续折磨冷羽。
同时,她也再次被冷羽的答案折磨得痛不欲生!
她不爱他!
至始至终都不爱!
哪怕他为她付性命,她还是不会爱!
他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说他爱她。
为什么一直用他的爱来绑架她?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恨他,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冷羽被直流电电得五官都变了形!
但是,他自始至终就都歪着脸,一直看着郭依然。
看着看着,他忽然疯魔了:“阿然,你是我的,你已属于我了……”
这句话,无疑再次狠狠的刺激到了郭依然!
只见她猛地一跃而起,瞬间来到了病床前,猛地伸手,就狠狠的掐住了冷羽的脖子!
看着狼狈不堪的冷羽,她恶狠狠的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掐断你的脖子,脑袋咕噜噜的滚下来那种?!”
“呵~”脖子被掐住,冷羽的脸涨成了紫色,“动手吧,与其爱而不得,生不如死,还不如解脱……”
他爱得很累。
爱了几十年,她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属于他。
不,昨晚,她属于过他。
够了。
这样就够了。
即便现在她杀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愤恨的郭依然眸光怔了怔。
冷羽说的,她又何尝不是?
爱而不得,生不如死。
他们两人,皆是。
猛地抽回收,郭依然愤恨的离去。
她走得果决,没有一丝犹豫,更不曾多看冷羽一眼。
“呵~”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冷羽凄冷的笑声。
他歪着头,看着那抹火红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刹那间,他的眸光灰暗下来。
阿然,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爱上我?
那好,既然我的爱束缚了你让你这么痛苦,那我放手,让你走……
痛苦的闭上眼,冷羽被绑住的手渐渐的握成了拳。
然后,只见他手背上的青筋渐渐凸起,随后,只听砰的一身巨响,他竟然徒手挣开了铁质的镣铐。
缓缓坐起身,他翻身下床走到窗户边,然后手一挥,拉开了沉重的窗帘。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热度灼灼,让人有种被火炙烤的感觉。
可他不避不闪,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窗外。
他就这么站着,一直站着,直到太阳落下地平线,天完全暗下来。
白色的西装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白光,他依旧站在那儿,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站到天荒地老?”倪楚贤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突兀得就像地狱你吹来的风,“你别告诉我,你打算放弃了……”
冷羽没动。
白皙阴郁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座隐没在地狱深处的雕像。
阴冷,晦暗,冷漠。
就在倪楚贤觉得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薄唇才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很久了……”
昨天下午就来了。
只是,他一直都安静的呆在别墅里没出来。
“有事?”冷羽的声音空洞,带着沉沉的颓废,“我现在心情不好,不管什么事,我都不想听……”
“那若是关于郭依然的呢?”
一听到郭依然的名字,冷羽空洞的眸子动了动。
倪楚贤没说话,他端坐在沙发上,眸光盯着不远处的大床。
床上混乱不堪。
床头和床尾都有铁质的镣铐。
镣铐断裂,西西歪歪的搭在一边。
不远处有一个仪器,看样子是从哪里拖来的。
是直流电传感仪。
线路被硬接在大床上,一张好好的床,硬生生的被改成了刑具!
抬眼,他看了看杵在窗前的冷羽,头发凌乱,衣服上全是污垢和褶皱。
他眸光幽深,盯着冷羽的背,“做到这个地步,值得吗?”
“……”冷羽紧抿着唇不说话。
值得吗?
他也时常这么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