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媚和上官英追收拾好行李,一早从地字二号间出来。
此时,只见店伙计慌里慌张地从后院出来,掌柜的披星戴月,从门口的木梯走进来道:“出事了,赶紧召集人马,去东面山上救人!”
“出什么事了,掌柜的,很久没听到过哨声了,遇到什么危险了?”
“昨天那波波斯人怂恿要过江的一群人走东面山路,这山路可与梨花村外的后山不同,山上常有猛虎出没,不时还能遇到蟒蛇,赶紧抄了家伙去羊肠山救人!”掌柜的虽神情紧张,可却一字一顿,稳如泰山。
“得嘞,小的这就去喊人,家伙在伙房旁边。”伙计抹了把头上的汗,天没亮就起来准备早上的小菜,伙房案板上一堆刚切好的黄瓜丝绿莹莹的摆了一排,一小碟一小碟的醋拌萝卜备了放在灶边,灶下半圆洞里生了火,热了锅,正要熬粥。
只见伙计从后门出去,牵了马,快马加鞭从官路去了梨花村召集人马。
掌柜的喝了碗水,嘬了口萝卜菜,打开米缸,舀了两大碗米放入釜中,加了水,盖上提纽盖,扇子扇了火,坐在矮凳上等伙计。
正巧苏媚和上官英追在二楼楼梯口撞见此事,二人刚想结了帐,出门渡江,上官英追昨日也想走山路,的亏听了苏媚的话,与苏媚道:“媚儿,今日先耽搁些时候,我也想去救人,你先回屋等着,我去去就来。”
“我也要去。”
“不可,你等我一会儿。”上官英追没马上离开,去了后厨,跟掌柜的说:“掌柜的,我也随你一同救人。”
“年纪轻轻别多管闲事,那群人可是被猛虎袭击了,你也敢去?!”掌柜的不由分说,扇着火,再等一刻钟粥就熬好了。
“老人家,我也是从此路过被您救起,这帮人的事不光您想做,晚生也一无所求,只当积了点阴德以得善终。”上官英追说起此话亦拂袖而拜。
“那好吧,年轻人,一会儿抄了家伙,就在柴火堆那里,有洛阳铲和板斧,随便拿一样,到了山里可得谨慎,你就跟在别人后头,实在危险就扔了斧头向那猛兽砸去,我找人在山腰上布了暗器,只要那群恶虎下山,就会被暗器所伤。”只见掌柜的灭了火,提开盖子,白米粥熬好了,冒着腾腾的热气,从碗柜上抓了一摞景泰蓝瓷碗,迅速地放了一排在案板上,抄起舀子,舀了五碗,给了上官英追一碗。
“老人家,晚生谢过前辈。”上官英追双手一拱,做了揖,接过白米粥,几口喝完,拿过一板斧,去了羊肠山,苏媚见状只能待在客栈里等。
这羊肠山山脉不陡,但山路七转八弯,有很多岔路,一般人进去了很容易迷路,昨天波斯人带着那群渡江的人一定是没找到出山的路口,反而遇到了老虎,有人跑的快,回了来找人求救。
店伙计终于回来了,这一去一回耽误了点时间,苏媚也帮忙去后山采地榆片。
店伙计找了来几十号人,掌柜的领头齐去羊肠山,一伙人簇拥着来到山腰,只见几只恶虎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有人受了伤,波斯人更是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不敢动弹,掌柜的举了火把,示意大家往后退,有人拿着斧头向恶虎扔去,大老虎目光凶狠,几只大爪子一前一后,向众人踱去,渡江的那波人也是和老虎对峙了好一会儿,老虎往前一分,众人就往后退一分,为首的老虎凶猛硕大,土黄色的虎纹,机警的耳朵,一双圆眼睛瞪得大大的。掌柜的看形势,应该是老虎以为这些人要占领地盘,老虎是在威吓,保护领地,刚刚肯定有人向老虎扔东西才引来老虎愤恨,老虎并未伤人,几个渡江的人是吓软了身子,刮到了附近的“刺楸”,这种树树干上长满了刺,不小心碰到,就会被扎到,这“刺楸”的花止血作用比地榆片还大,从前也有人上山采用。
掌柜的看情形,这几只老虎是来“巡山”的,有异类闯入而且数目众多,引起了老虎的警觉,掌柜的示意众人面对老虎后退,不要急于逃跑,如果逃跑,老虎反而会追来。
于是,一众人,拿着家伙,直面老虎,缓慢后退,这老虎一发出声音,附近的蛇虫均不敢接近,毒蛇草莽也都退了去,不敢伤人。
等大家退到山脚,已经看不见老虎了,大家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掌柜的找了人把布的暗器拿走。
接着,带领众人回到水云间,大家可下放心了,连连感谢掌柜的,说要不是听了那几个波斯人,才不会遇到这种事。
大当家的被众人吹捧,掌柜的连说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只不过没有这么多人,客栈里早就备好了草药,那几个受了伤的人也敷了草药歇息去了,众人受了惊,一致继续留在客栈休息,等船修好了再走。
那几个波斯人也吓得灰溜溜的回了房间,不敢出屋。掌柜的知道大家吓坏了,把粥和小菜放在客堂的几张桌子上,对众人说:“这小菜和粥是免费的,全当给大家压压惊,不必客气。”
众人纷纷说掌柜的够意思,也没有推辞,正好很饿了,坐满了大厅,吃将起来,伙计一边忙活着,众人跟重六打听掌柜的,重六告诉众人掌柜的名叫段逸龙,本是地方督军,因为朝廷畏缩,重文轻武,被革了职,心中义愤,远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