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中清风拂过,丛林飒飒作响,树叶便从树梢如同蝴蝶般飘落了下来。
一只松鼠贼眉鼠眼地在枝头东窜西窜,怀中怀抱着一枚松果,它从一头的树干准备跳到另一头树干之时,突然从地面上冲出一道气流,吓得它连忙跳到了更高处。
然而就是它这一跳,怀中的松果便朝着地面落去。
松果坠落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掉在地面厚厚的一层落叶上,突然一把木剑便贯穿了它,连同几片落叶一同被木剑来了个透心凉。
此时的木剑剑身几乎被落叶覆盖,看不见剑刃,就要好比猎人拿着一杆长戟插满食物。
“吱吱吱…“树梢上的松鼠显然对地上的那个白发少年抢走他的食物有些不满,口中不停地吱叫着,手舞足蹈,但是却又不敢靠近。
青冥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呱呱乱叫的松鼠,那只松鼠看到青冥的目光朝着它这边看来,连忙慌张地窜进了茂密的树叶丛中。
“胆小鬼!“青冥朝着树梢说了一句。
“吱吱!“树叶丛中又传出小松鼠的控诉声,但却不见它的身影。
青冥摘下剑端的松果,走到那棵树底下,轻轻地将松果放在了树下。
“你的食物我放这了,下回小心点!别再丢三落四了。“
说完他将木剑插入后背背着的那长条状东西的夹缝处,慢悠悠地走出丛林。
而他的后背那用粗布包裹着正是他的青冥剑,死在青冥剑剑刃下的修士不计其数,所以造就了剑刃的肃杀暴戾属性,为了避免再次损坏学院建筑,他选择暂时将青冥剑搁置,以木剑取代。
况且,青冥小时候练剑使用的就是他师傅都薮制作的木剑。
待到青冥走远后,树梢上便伸出了一个小脑袋。
小松鼠快速地从树上爬到那枚松果所在地,捧起果子啃了两口,看着青冥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它是在想不明白为何那个人类十来天都在这里挥舞着那把木剑,而且来来回回都是同一个动作。
青冥这十多天以来都在林中练剑,而他练的却是他自制的一柄木剑。
这十来天他逐渐明白了当初都薮让他不厌其烦地练习挥剑动作的原因。
基础打好了才能走的更宽更远。
要不是那几年积累下来的基础,青冥怕是早已丧生在一次次的危难中了。
就在他的思绪陷入回忆的当儿,他不知不觉便走出了丛林。
他住的区域离这片林子有一定的距离,必须经过一个圆形广场,此时广场上聚集满了围观的记名学生。
青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朝着广场中间看了一眼。
只见一群人在围殴一人,那人脸颊浮肿,鼻子嘴巴也渗出了许多鲜血,他显然受伤不轻。
就在广场旁边的一个高地上,之前那个给青冥记大过的教习却冷眼旁观地望着这一切,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青冥知道学院是不管学院之间的恩怨纠葛的,不管双方闹成哪样,只要不出人命,如何解决都行,当然也包括武力。
青冥本就不想多管这些事,正欲转身离去,突然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翻滚的那人的正脸,他脚步不由得一顿,眉头微皱。
广场中央,丁超海脸色狰狞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翰飞,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不断踢向翰飞的身体。
“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现在怎么龟缩在地上了!”
他说完又是猛的一脚踢向翰飞的小腹处,翰飞蜷缩的更厉害了,浑身微微在痉挛。
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死死咬着牙坚持着。
“超海!差不多了,别闹出人命了!”丁超海身边的一人出言道。
丁超海像是打累了,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他的视线朝着不远处那名教习看了一眼。
那教习向他点了点头,丁超海心领神会,但心中的气还没发完,抬起左脚正欲踩向翰飞的脑袋。
然后就在他脚板与翰飞脑袋还有寸许,一把木剑挡在了两者之间,无论丁超海再怎么使劲,他的脚都不能再下落一分一毫。
然而仅是一个半息的功夫,丁超海就觉得脚底传来一股巨力,木剑如同弹簧般将他整个人掀翻。
也幸好他今天带的人多,众人扶住了他,他才没有像上次那样摔个四脚朝天。
翰飞睁开半只眼睛,看见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白发少年。
“青…青冥!”翰飞含糊说道。
青冥将他从地上扶起,他在起身的过程中纵然浑身酸痛也没有发出一声,只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你做的很好!”
翰飞虽然听不懂,但还是露出了那一排牙齿,只不管此时的的牙龈被鲜血染红了而已。
“是你!”丁超海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青冥,脸上表情又惊又怒。
青冥并不理会一旁的丁超海等众人,扶着一瘸一拐的翰飞地朝着住宿区行去。
青冥从出现在广场的那一刻都没有正眼看过丁超海一眼,人家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丁超海看着周围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