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夏子晴,有必要这样打扮吗?”此刻陆婉卿正和夏子晴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草丛堆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真是哭笑不—————从头到脚都是黑的,鞋子是黑的,袜子是黑的,裙子是黑的,帽子是黑的,就连口罩也是黑的,“太夸张了吧?”
“你懂什么?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发现,别转移我注意力,应该就是这里了,怎么那两个女生还没出现?”夏子晴看了看表,“听得真真的,就是这个点呀?你不是也听见了么?”
“我什么也没听见啊?”陆婉卿哭笑不得,她好像只听见她们说今晚那两个女生说什么“按计划行事,顾韶光经过荷花塘”这两句话,其他她都再继续听了。
夏子晴看着她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算了算了,她能来都已经是很难得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来了来了”夏子晴眼尖,一下子就认出那两个女生,两人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啧啧啧,打扮起来和白天比起来判若两人,确实有点姿色,不过和卿卿你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大家就安静地等了一下,此刻正是夏天,不时地有蚊子飞来飞去,陆婉卿痒得不行,忍不住抓挠,要不是为了话剧,她才不会和夏子晴做这么傻的事情,这个叫什么顾韶光的到底什么时候才来?这么久都还不来,她都怀疑这两个女生的小道消息来源可不可靠。
陆婉卿环顾四周,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此时正是皓月当空,朗朗夜空点缀着繁星点点,时而暗淡,时而明亮。月亮旁边时不时飘来几片如烟般的云朵更显夜空的浩瀚无垠。月光如白银般撒在大地上,一切都亮起来了,一时间,蝉声,蛙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地响起,它们组成了一支交响乐队乐正乐此不疲地弹奏着,欢唱着,好不热闹。
陆婉卿被这美景吸引了,一时间看呆了也就忘了被蚊子叮咬的事了。
不一会儿,果然在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得他皮肤白皙,周围一切的热闹入了这双深邃的眼中立刻化作一片寂静,仿佛连风儿都因为这股静寂而悄悄地吹拂着,生怕打扰到了男生慵懒的步伐。
“他是谁?顾韶光么?”这个男生缓缓而来,走进了陆婉卿所欣赏的美景中。美景如画,却被人突然打扰,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了问夏子晴。
“不是,是谭宗泽,如果说顾韶光是学校的numberone,那他就是numbertwo。家世,才情都不在顾韶光之下,怎样?也很帅吧?”夏子晴得意地说道。
“那他为什么不是numberone?而是numbertwo?”好奇心一来陆婉卿又多问了一句。
夏子晴白了她一眼,“哎,你还真当我是百科全书啊?又不是我排的名。你去问那些疯狂的花痴们吧。”
说话间只见谭宗泽走到荷塘的拱桥上,然后坐在拱桥上,缓缓从包里拿出一支笛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吹奏起来。
笛声飞扬,时而像一首田园诗歌,和雅清淡,恬静悠远;时而如一弯淙淙的溪流,婉转清脆,轻吟浅唱;时而又像一道故乡的原风景,没有铅华雕饰,清新自然。陆婉卿听着笛声,她的心也随着节奏沉浸在如歌的旋律中,随之悠远,随之欢快,随之悠然……
一曲作罢,忽闻笛声主人开口说道:“为姑娘吹了这么久的笛声,姑娘也听了这么久了,可否出来一睹芳容?”
陆婉卿和夏子晴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他怎么发现我们的?而且他说的“姑娘”是指谁?在未弄清楚局势之前两个人还在原地按兵不动。
“陆姑娘,我是否有幸一睹芳容?”
“陆姑娘?陆婉卿,说的是你吗?你什么时候认识这号大人物了?”夏子晴疑惑地看着她。“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啊。夏子晴,我每天除了回家和你是分开,其他时间要么和你待在一起要么就是图书馆看书,我认识谁不认识谁你难道不知道?”
“那倒也是,可是,这里难道还有另一个‘陆姑娘’不成?”
“说不定也还有人和我们一样躲在暗处呢?”
“有道理,我们找不要动,静观其变。”
正当两个人说话之际,只见草丛突然被人扒开,躲在草丛中的两个女孩子大惊失色地抬头看,这不就是刚刚吹笛的那个少年吗?
“陆姑娘,久闻大名,今天有幸在此一睹芳容。请恕我唐突了,希望没有吓到姑娘,请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免贵姓谭,名宗泽。”说完便很绅士地伸出右手。
陆婉卿此刻也是疑惑不解地伸手和这个好看的少年礼貌似的握了握手。
“您好,你刚才说久闻大名?您认识我吗?可是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中文系第一大才女,谁人不知?只是一直是只闻其明未见其人。很期待有一天能和你想见,俗话说,相约不如偶遇,更何况还是在如此良辰美景相遇,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之一呀。”
偶遇?陆婉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就差没用黑色袋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了,都这样了,还能被发现,这能叫“偶遇”?难道她们还不够“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