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一团红晕,她也明白古隆说的是客套话,当不得真的。不过见丈夫如此被尊敬,心中也是油然升起一团甜蜜,看来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五哥并不喜欢古隆这样的心机之人,他喜欢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而且这一耽搁,海东青已经飞得无影无踪,他心中有些气恼,说道:“古隆大哥,我正在追赶一只海东青,麻烦把道路让开。”
古隆身为羽真侯部落的首领,平时一言九鼎,这次当众碰了个冷钉子,脸上一囧,不过他城府颇深,转瞬间便哈哈大笑,说道:“既然五哥兄弟有事情,那就改日再会。”正要吩咐手下的族人让开道路,一个声音好像炸雷一般,气咻咻地吼道:“你这个人好生无礼,竟敢如此对我的父亲!”
张五哥转脸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野蛮人少年,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行走之间,仿佛一座肉山。
此人正是古隆的小儿子古烈,虽是年幼,却是勇力惊人,更兼性子骄纵暴虐,被古隆宠惯了,在部落中向来是横行无忌,这次见到父亲被张五哥冷落,他不明就里,哪里知道张五哥就是前几日生擒父亲之人。
张五哥不愿意和一个小屁孩计较,对玫言语了一声,便要纵马穿过羽真侯的队伍。
古烈见自己被无视,更是怒火上冲,不由分说,举起自己的石矛便向张五哥捅来。
“我儿不可!”古隆大惊失色,张五哥要是被惹得发了性,这峡谷如此狭窄,怕是五百多骑兵一个也跑不出去。
张五哥随手就抓住了古烈刺来的石矛,微微一用力,便夺了过去。古烈只觉得两只手火辣辣的疼,竟是在石矛被夺之间,手上的皮都被矛杆蹭破了。
古烈大怒,抢过身边之人的弓箭,张弓便是一箭,却是对着玫射来。张五哥勃然变色,用矛杆一拨,射来的箭便掉在地上,又随手向古烈打来,不过想想他还是个孩子,才改变了方向,一下子将古烈骑乘的驼鹿脑袋打了个稀碎。
张五哥见古烈摔倒在地上,心中还是不解气,又调转矛杆,连着几下拍在他的屁股上,直打得他一片鬼哭狼嚎之声,不过到底还是留了情面,要不然在他的巨力抽打之下,说不定古烈的屁股就成了一团肉酱。
“五哥兄弟,手下留情,这是我的小儿子,年幼不懂事,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古隆深知张五哥的厉害,这哥们看着一团和气,发起飙来却是杀人是不眨眼的,当日一战,他算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张五哥坐在八足巨马之上,觑了古隆一眼,说道:“你的儿子就能胡作非为?想杀人就杀人,这都是你教的?”
古隆连连摆手,说道:“这个……小儿天生顽劣,不是我教的。”
张五哥说道:“有你这样的老子,才有你的混蛋儿子,要不是看在他年幼,今天我就取了他的小命。”
古隆见张五哥不像是还要追究的样子,便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将小儿子抬了回去,转过身来满脸赔笑的望着张五哥。
张五哥看了看古隆,不咸不淡地说道:“这就完了?”
古隆心里一哆嗦,说道:“五哥兄弟还有什么要求?”
张五哥将挂在马侧的九齿钉耙操在手中,用利齿一下一下地刮着脸上的胡茬子,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惹事,可是要是有人惹了我,就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赔命,一条是赔钱,你看着办吧。”
古隆面色发苦,说道:“五哥兄弟,我赔钱吧。”
张五哥吹了吹落在身上的胡茬子,说道:“那还是老规矩,把你们骑的驼鹿都留下吧。”
羽真侯部落善于驯养驼鹿不假,可全族的驼鹿加在一处,也不过是一千多头,之前已经赔出去二百多头,这次再赔出去五百多头,羽真侯部落剩下的驼鹿就所剩无几了,以后没了驼鹿,还谈什么骑射?
古隆见张五哥狮子大开口,也顾不得什么首领威严了,满脸谄笑着,就好像一个可怜的小寡妇,说道:“五哥兄弟,你高抬贵手吧,我要是再把这五百多头驼鹿赔给你,就得被长老们召开部落大会,当众罢免了首领之位。”
“那你还要不要你的肥儿子了?”张五哥盯着古隆的眼睛问道。
古隆权衡了一番,儿子没了还能再生,要是首领之位没了,那就可什么都没了,一咬牙一跺脚,垂头丧气地说道:“儿子我不要了,任凭你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