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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陌尘衣在,当可在这玲珑囚笼中来去自如。

黄昏时,秋眠再回了一趟书院。

两个时辰后,他与陌尘衣在晏司供奉堂后碰头。

二人匿去气息,至供奉堂后院高墙上。

秋眠仍怀抱那把断过弦的琴,而今那崩弦已被续上,他衣袖宽垂,神色竟亦是轻快。

他信手拨了几个音,未有一音奏出,却有灵波微漾,悄然的弦音潜入风中,往空寂的堂内去了。

门扉深几许,月溶溶在天。

灵识与琴音相融,片刻后,他已对祠堂内景了然,尤其正堂上,那所谓不留相的“神明”留下的一盏金灯。

此灯并非甚么了不得的法器,仅就是一个用以传达生灵祈愿的转换器。

薛倾明的目的是要做天道,他的一贯索求,便是人间的香火与祈愿。

曾经的太仪天道谨守了法则,无情上善,祂维系的是境界内的大因果。

穿书局内有太多的天道在任职,祂们说,每天要处理的因果如汪洋大海,如果只是因果也就还好了,夹在其中一并送上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愿望。

可若不在因果中,这些愿望祂们并不会如何,也不能如何,用祂们的话说,便是——

信吾也好,不吾信也无妨。

毕竟,拜的又何曾是吾呢?

而揭开那层面纱,换个说法,心愿也可称为“执念”。

在天道那儿,就叫作功德。

要是运转得当,这是比仅靠灵力清修,要快千百倍的捷径。

薛倾明并不稀罕只拿下一个太仪,这里是他的跳板,他想要终有一日可与“父君”比肩。

所以他要变得更强。

一个境界内最强的即是天道,他想要当天道,可却未必会尽天道的职责,而他自诩的神明,是真的在试图实现那些执念。

譬如晏氏希望能子子孙孙不凋不落,还要成为气运云集的大世家。

在此阵法下,也真的达成。

“这神明啊……可真贪。”

秋眠微微抬了头,明月朗朗,有鸟振翅高起,掠过墨色的夜空。

少年勾了唇,眼眸中却无半分笑意,他淡声道:“真是可笑,若只去听强者的声音,还不如一直至高无情。”

明月洒落,将他笼于一片薄纱似的光中,浮浮冉冉,如冰雪消融。

陌尘衣忽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

“前辈?”秋眠不解。

修士摇头,他只是在一瞬间觉得这孩子将要随水流散。

这感觉太过细微,陌尘衣也不便说出,于是随口问:“眠眠在书院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秋眠笑道。

又屈指勾了一下弦,琴弦仍哑,颤颤无声。

他环视一周,忽然说:“这样有点儿像坐在屋顶上晒月亮。”

供奉堂内的侍神者会在子时出没,或去迩烛塔,或为白日祈福祭神做准备,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些人。

索性还有小半个时辰,秋眠屈腿坐下。云月相逐,风爽拂面,他长呼道:“真轻松啊——”

“眠眠以前经常这样?”

陌尘衣发现走了一趟书院,少年的兴致出奇的好。

像行了很远是旅人卸下来沉重的包袱,秋眠轻快地点头道:“嗯,我以前在屋顶上有个窝的。”

这就是很新奇的说法,陌尘衣也落坐于他旁侧,掌下是琉璃玉瓦,浮了一层薄薄的霜雪般的皎白。

衣袖覆于其上,也仿佛是在桃花汛中浮沉,夹了冰与水,生生不息地淌。

少年似乎因此景致而变闲适,他合抱住琴身,连额头也贴了上去,不知想到哪里,道:“前辈,我的琴里原本住了……一只灵。”

他把“系统”换了个更好理解的词汇。

太仪灵气并未足到可令兵刃法器化出灵身,能修出灵识就已是能排入世间法器前十位。

“是你那把青色的琴中灵么?”陌尘衣知道那琴并非凡品,故而也不惊讶。

“嗯……它是我的一个搭档。”秋眠半合着眼睛回想,“它陪了我许久……其实我以前很不喜欢一个人待着,非要热热闹闹才好。”

他微微晃了晃腿,这动作实在幼稚,可陌尘衣却恍然看见了昔日在屋顶上望月的少年。

秋眠曾躺遍云明宗的屋顶,那是一个对他而言,很不同寻常的地方。

兴许是因为他看不见又爱爬高,小时候每每上顶就有人来陪,一年四季,从来如此。

春日里胃口大开,拉上师兄师姐们偷偷开荤,香喷喷的烤鸡和酱猪蹄总让他惦念。

秋天是书刊上新季,夜里听纪师兄念他的大作,大伙的关注点总是跑偏。

纪二师姐说:“为什么主角不独美,让那个渣渣把灰扬了吧!”

屈三师兄则说:“那个武器的武力值不对劲,除非是用玄龙石做机括,可重量加倍,强调稳定性,不大可能在垂死的时候举起来乱射的……”

林大师兄比较严肃,他分析道:“这书容易卖不出去。”

秋眠好奇:“怎样才能卖出去?”

林大师兄一本正经:“加图。”

纪北亭炸呼道:“你来给我画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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