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少女手中的银色匕首被扔在地板上,她人在发愣的时候被男人一股大力拉进怀里。
宋晴礼一声娇叹,下意识挣扎,感受到他的力量之后,只好放弃。
“难怪一直抓不到采花贼,原来顾二少贼喊捉贼。”宋晴礼心中升腾着怒意,想起第一天来顾菀,就被他困在床上一晚上,后来自己竟然还主动要求和他睡一张床,更是浪入虎口。
简直愚蠢。
顾泽川环着她的腰,柔声道:“你要是想报仇,大可将我也捆上一晚,如果这样你可以解气,我绝不反抗。”
宋晴礼思考了两秒后,自然含笑受之,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须臾,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的灯光亮堂堂,床上的男人被捆住个大字形,身上穿着银色的家居服,光滑的面料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光泽。
他脸上丝毫没有不悦,视线一直紧跟着宋晴礼,就像一批伺机而动的狼。
顾泽川看着少女从沙发走到床边,然后捡起地面上的银色匕首:“顾先生觉得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匕首硬?”
少女嘴角露出坏坏的笑,那双狐狸眼里更是流露出熠熠星光,她身上穿着白色吊带睡衣,肩带很细正巧卡在少女肩峰上,她的肌肤在光下透亮雪白,长发垂在胸前。
“你就穿这样在房间等我?”顾泽川也不是啥的,她是一点也不把采花贼当外人啊。
少女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毫无不妥,短裙吊带有什么问题,睡觉难道要穿长裙:“虽没有十足把握是你,但也有个七八层了,能在顾菀行走自如的,我看出了你,也没别人了。”
“所以,知道是我,你才穿成这样?”男人被捆成这般,却一点不害怕,反倒开始指点一二:“小礼,刀尖不要向内,要向外,手腕要绷紧,不然随便碰一下,就会掉,万一扎到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会用,你闭嘴,小心我拿胶带给你封住。”
男人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宋晴礼也不客气,扒开男人胸前睡衣,露出鼓囊囊的胸肌,少女将刀尖抵在他胸膛上,毫无疑问,血肉之下就是鲜活的心脏,她威胁道:“顾泽川,刀都架脖子上了,你还笑?”
“小礼,我说过,你亲我一口,给你捅一刀都不痛。”
原是句无脑者才说的出口的废话,竟从他口中说出,倒是有几分真,宋晴礼被他热切的眸子看的脸上发烫。
这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你真不怕我一刀捅死你。”
“你不会。”顾泽川如此笃定的语气,让宋晴礼一下子就失了逗玩的兴趣。
毕竟,杀人这种事,正常人干不出来,宋晴礼甚是无聊,拿着匕首也吓不到他,难不成就给他捆一晚上完事了?
总觉得太便宜他了。
少女冥思苦想,最后终是收敛玩心,郑重其事的看着他。
“你娶我,只是想让宋智雅后悔对吗?”少女将手上的匕首扔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因为你嫉妒,她喜欢的是你的大哥,所以你就娶我,让她日后后悔。”
这件事一直是宋晴礼心中的石头,硌的她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她原是不信的,但是顾泽川对她突如其来的爱意,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的确是为了让她后悔,但并不是你所谓的因爱生恨,只是归于我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并不是个好人,没有什么优良传统的善良谦恭,从年幼开始便小心翼翼活着,一个月里能够出现五起绑架跟踪,我要提防大哥,提防亲朋好友,提防所有人。”
“我最痛恨的便是欺骗。”
“那你应该也恨我,因为我也在算计你,从踏进顾菀的第一天,我就在算计。”少女心中隐隐约约泛着凉意,得知了真相后,心中竟异常平静,或许是觉得眼前一切根本不值得。
“不,我甘愿被你算计。”
少女瞳仁颤动,平静如水的心像是被一片落叶漾出层层涟漪。
自少时起,宋晴礼除了父爱,从未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心甘情愿。
“我曾是个对另一半毫无要求的人,毕竟在我还未残废之前,父亲就说过,世家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
“故而,我早就做好准备娶一个不认识的人作妻子,但,晴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你之前,我没有标准,在你之后,你就是标准。”男人热切的情话就像用蜂蜜泡过一般,听的人浑身鸡皮疙瘩。
顾泽川的话在她耳畔萦绕很久,送晴礼思忖片刻,问:“你这般对我,是因为那次车祸,我救了你是吗?”
宋晴礼能够明确感受到,那次车祸后,顾泽川对她的态度转变非常大,有时她就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有英雄情结,就是对那些救过他得人生出一种崇敬之情,亦或者爱慕之情。
“你救不救我,我都会爱上你。”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男人回答的很快,很是笃定自己的想法。
他打直球求爱,宋晴礼却害怕被他深邃的眼眸锁定。
“今晚你睡这,我去客房。”少女光着脚在走廊,晚风燥热的从窗子里灌进,离了空调,夏日夜里已然很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