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两道阳气寒芒相交而过,唰的一声,射向夜辟疆的投矛贴身而过,披身的阙巩黑甲闪过一阵火花。
而夜辟疆射出的赤焰夷矛并非指向白牙厮郎。
杀红眼的夜辟疆,嘴角凛然一笑,尽管巨象防御惊人,但是他那不设防的全力一击,那一抹闪电般的寒刃唰的贯穿了生灵期灰色战象腿。
“哞!”灰色铁纹巨象吃疼,顿时癫狂起来,庞大的身躯踉跄一的将白牙厮郎一众蛮修甩落。
“卑鄙!苍贼!我要杀了你!”此刻白牙厮郎面如铁色,他恨不得将眼前这卑鄙苍将吃肉饮血。
然而白牙厮郎已经没有机会,因为那一抹灵气磅礴的结丹期蓝阶暮炎剑已经向他飞来,只听“轰”的一声,他身上的铜纹顿时暗淡了五分。
“血债血偿!”
“武技!庭燎枪法!第一式夜未央!”
夜辟疆霎时英眉耸动,呼吸之间,早已将充满阳气的赤焰夷矛刺出,只听着“嗖”地一声,夷矛寒刃刃锋带着赤炎,发出刺耳尖锐呼啸,凌空刺出炽热锋芒。
白牙厮郎眼花缭乱,这赤炎夷矛锋速度太快,这种速度面前让他几乎无法躲闪,只能硬着头皮,发动着全身阳气凝聚在铜色蛮纹之上奋力格挡这一击。
“咔嚓”一个照面赤炎夷矛尖上赤炎炽热异常,那引以为傲铜色蛮纹如融化一般难以抵挡这般凌冽的攻势,白牙厮郎吃疼,他只听着砰的一声脆响,他粗壮手臂连同青铜蛮纹顿时折成九十度,韧带和骨头在强劲的赤炎刃下粉碎性断裂,继而被烧成一片灰烬。
“你!卑鄙!”白牙厮郎骇然,这家伙居然还有如此的余力,方才露出破绽青莲盾只不过示人以虚,让他们以为不堪一击。
“第二式,其夜未艾!”
紧密衔接的第二式夜未艾,让惨遭一击的白牙厮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刹那间赤炎夷矛划过那一抹炎色闪电,穿过白牙厮郎惶恐不安的视野。
不等他发出惨叫,脖子间顿感一热,那深深的割痕顷刻间泉涌如柱。
目睹这场一边倒的厮杀后,大帐前观战的诸洞主皆是恼羞成怒。
“混蛋!”
黑鳄涂纳、白牙朵思、青鹿那乌、岩羊塔辛接连目睹自己麾下洞主接连被阵斩,睚眦欲裂,他们恨不得手刃了眼前苍将,然后啖肉寝皮。
“该死的苍人!我青鹿部今日要你们碎尸万段!”
青鹿那乌骑在一头高大的聚元期雄鹿身上,雄壮的鹿茸满是锋利骨刃,这一刻他握着筑基期青阶青木矛的手已经是青筋突兀。
在四大洞主的怒火下南荒蛮军如决堤洪水,不顾一切朝着蔽日谷口袭来。
夜辟疆灵气阳气所剩无几,自然不敢恋战,见到蛮族大军骚动,立即从怀里抽出一道传音符,向接应的霜毋须传达南荒蛮军总攻的信息。
“霜毋须!主力动了!”
黑鳄、青鹿、岩羊、白象战旗一时间遮天蔽日,密集的南荒蛮族如洪水一般从大营里倾泻而出,为了追杀一个苍人结丹初期将领,四大银纹期洞主,亲自率领八万南荒蛮族大军全线突击。
青鹿骑兵、岩羊骑兵与白牙战象在狭小的蔽日谷苍蓝河道内嘶吼,以泰山之势涌向这个势单力薄的男人。
“快!火云凝霜!鱼儿上钩了!”
夜辟疆双腿一夹,重重的往爱驹屁股抽了一记,飞速朝着蔽日谷深处的转弯处奔驰,与残存的荡骑一道反身射箭。
狭小的蔽日谷内,薄薄瘴气微微遮挡正午的炎阳,成千上万的南荒蛮族大军,一路上死死咬着夜辟疆不放,追了十余里地。
刚过蔽日谷的一处转角,伴随着是迎面而来的不是阳光的灼热,而是更胜一筹的爆炎符火箭,十队射声之乘上千的士兵布满了蔽日谷陡峭的山崖上,齐声一般的“嗖嗖”攒射。
而蔽日谷道上正面结阵的营垒中则是甲士二十乘,足足两千人马,人人皆是半步修士,更不要说稳据中军的霜恒越卿行三百重甲亲兵练气期修士“组甲”,外围的数十道拒马壕堑中堆积的柴草石漆顿时被点燃,死死的拦住蛮军的去路。
嗖!噗嗤!嗖!噗嗤!一点寒芒一道血雾,转角处的青鹿、岩羊骑兵大都来不及最后的恐惧,纷纷滚落,犹如火热铁耙一般洗刷而过,箭雨之下的人与兽横七竖八翻倒,再加上尖锐的拒马壕堑篝火,青鹿、岩羊氏骑兵损失无算,在狭长的谷道转角横尸遍野。
更有两边的床弩抛石机、以及雷石滚木,半柱香的时间便将前驱的三万大军杀得死伤狼藉,所见之处一片残肢断体哀嚎哭喊之声震天动地,捆在其中各部蛮兵乱若无头苍蝇,皆是自相践踏。
“白牙朵思快用你部战象杀出一条血路!”
青鹿那乌目眦尽裂,无助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青鹿骑兵惨遭屠戮,一行老泪不住的从眼眶中往下落。
“好看我的!”
“啵啵!”“啵啵!”“啵啵!”
象群的咆哮声顿响,白牙朵思手握铜簇投枪,驱着他的聚元期披甲巨象冲锋在前,引领着他的象军狼奔猪突,武技如连珠一般倾泻而出,在霜氏军阵的防御法阵之上连连爆炸,那巨大的身躯推进,将防御的土垒工事悉数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