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现在定安伯府大部分的支出,都是柳氏嫁妆在支撑着。
若是没有了柳氏的嫁妆……
纪芩不敢想象定安伯府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贺云熙他们之前早早的找上来要嫁妆,她还可以用各种理由搪塞,准备些仿品还有假账,可是贺云熙直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让她连耍赖的机会都没有。
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长安县主,这嫁妆单子你先给我吧,我需要回去一一整理一下。没有嫁妆单子,我也不知道有哪些。”
等回去她就把这个撕了,到时候能瞒一点下来是一点。
“这个我也想过了。”贺云熙笑着说,然后从刑姑姑那里拿了一张嫁妆单子过来,说道,“这是我誊写的,和嫁妆单子一模一样,另外还有一些像摆件之类的价格。有了这个,差了什么,需要这算成多少银子,就方便了。”
纪芩这才知道,贺云熙要嫁妆不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或许从他们到京城来了后,就在准备了。
而自己明知道他们回来了,却没有想过嫁妆的事情。
才会被打的如此措手不及。
“定安伯夫人,你先好好对照一下这个誊写的单子和嫁妆单子可是一模一样的。”贺云熙将誊写的单子给她,看着她脸色发白,说道,“定安伯夫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正好我会些医术,可以替你看看。”
“没有。”纪芩冷冷地说,然后发现自己语气不太对,笑了笑,低头去看两张单子。
上面的东西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每一样东西后面都有一个价格。
“定安伯夫人,这两张单子是一样的吧?”贺云熙问。
“一样的。”纪芩看着后面那些标价,想笑都笑不出来了,“只是这价格……”
“这是我找紫羽拍卖行估价的。这个是最大的拍卖行,这估价他们说了,只低不高。”贺云熙说。
纪芩人麻了。
她真是把人堵死了。
“我会回去准备的。”纪芩说道。
“那就麻烦定安伯夫人了。”贺云熙说,“对了,这些东西在府里都好收拾,可是那些铺子这十几年的账本可不好算。”
“我……”
纪芩要说话,贺云熙却扭头看向晋文帝:“父皇,这有十来个铺子,还有两个庄子十几年的账本呢,量有些太大了,父皇能不能帮儿臣找几个账房先生,快速清点好呀?”
纪芩心里一颤。
晋文帝派人来查账,她还敢让人做假账吗?
她心里一阵绝望,希望晋文帝不要答应贺云熙的要求,结果下一秒就听到晋文帝说:“这有何难,我给你拨四十个人去,一个铺子四个人,保证一天就给你盘点好。”
贺云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父皇!”
众人吸了口气,皇上这是真的宠爱长安县主啊!她想要几个账房先生,晋文帝就给她拨几十个。
纪芩觉得眼前一黑,真的想原地晕倒。
贺云熙看出纪芩已经要晕了,继续说道:“定安伯夫人,我娘说,这些铺子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管理,若是亏了的话,我们愿意承担亏损,把亏损额如数还给你。若是盈利的话分你一成的利益,作为你这么多年管理的费用。”
亏损?
那是不存在的。
陆彦早就查过了,这些铺子位置都特别好,这些年都是盈利状态,要不然也支撑不起定安伯府庞大的开支。
所以她才敢夸下海口。
“长安,说好了吗?”晋文帝催促她。
“父皇,好了。”贺云熙将嫁妆单子从纪芩手里抽回来,朝皇帝走去,在路过纪贵妃的时候,身体抖了抖,似乎是被吓到了。
晋文帝看她这个样子,心沉了沉。
是了,别看贺云熙平时表现得多么淡定,她到底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几次遇险,应该是把她吓到了。
想到这,他看着纪贵妃的眼神便带上了不满。
纪贵妃可是玩儿宫斗的高手,贺云熙那一抖,她就知道贺云熙想表达什么意思。抬头一看,果然看到皇帝脸色不好地看着自己。
招数低级,奈何有用。
贺云熙这个贱人!
“贵妃,派人威胁新科状元,恐吓长安丧偶,有失一妃风范,就先在钟粹宫里反省吧。”晋文帝说道。
“父皇,你这是要禁母妃的足?母妃不过是……”
“将六公主禁足芳华宫,谁也不许去探视。”
“父皇……”梁锦瑞开口。
晋文帝看向梁锦瑞:“老三,你也觉得她们无错?”
梁锦瑞张了张嘴,看到晋文帝眼里的怒意,随即垂下头道:“能否将六妹和母妃一起禁足?这样母妃也能好好教导六妹。”
“不用。教导的事情,还是交给皇后来吧。”
这些年不都是纪贵妃在教导吗?这都教导成什么样子了!
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去跟别人抢丈夫,还想杀了对方给自己挪位置!
如果这个人不是贺云熙,没有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