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小少爷和另外两家孩子欺负人,被太妃惩罚了,让所有人都很好奇被欺负的人是谁。
可是不管是纪家还是另外两家,亦或是太妃那边,都没有一点消息泄露出来。
纪家那边是觉得丢人,太妃这边是陆家不想高调。
第二日早上,太妃去和高僧礼佛去了,贺云熙陪着柳氏在寺庙里逛,不知不觉就走到后山去了。
不过她们没有去后山山顶,也没有去桃林,而是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来到了后山水潭那里。
柳氏看着水潭出神好久,贺云熙打量了一下周围,唔,这不就是那种很容易发生剧情的地方嘛。
“娘?”
柳氏看着山上,缓缓道:“十五年前,定安伯府老夫人说身体不好,让我来替她上香。我上了香后想来看看桃花,却听到这里传来了声音。在桃林里看到一个公子在被人追杀,你看,就是那里,在那里就可以看到这处水潭。”
贺云熙顺着她的目光,果然看到桃林一角。
“我当时吓坏了,下意识躲到了桃林里。等我听到这里没动静的时候,又来看了看。正好看到那个被追杀的男子杀了最后一个人,他自己也掉水潭里了。”
“娘救了那个人?”
“嗯。那边有条小路,可以滑下来。但是荆棘丛生,我下来后裙子都被挂烂了。我到了水潭边,不敢下水,用棍子将他划过来,然后才拉起来的。他腿上被划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我找不到包扎的,只能用地上的剑划破了我的裙子给他包扎。”柳氏说,“正是如此,我回到桃林后,被人看到衣衫不整,才会被定安伯府的人污蔑说我……我当时说我是为了救人,可是大家下去后却没有发现那个人,连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都没有了。我百口莫辩,就这么被陆远臻休了。”
“娘,你当时的丫鬟呢?”
“我觉得有点凉,她回去取披风了。从我被休了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柳氏应道,“当时情况太过紧急,后面又一路被追杀到南方,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娘,你可否怨恨你救的那个男子?”贺云熙问。
“有什么好怨恨的呢?”柳氏结束回忆,“这些年是过得有些凄惨,但是并不是因为他,哪里能怪罪到他身上去?毕竟,当初是我自己选择救人的。”
说到这,她苦笑了一下:“后来我才明白,那不过是他找的借口。如果没有这个事情,他们也会找个男人来诬陷我。这样一想,就更怪罪不到别人身上了。”
“那娘你也不知道救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以前在闺中见过的男子很少。”柳氏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护国寺,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还会回到京城,还会再站在这个水潭边。”
贺云熙看她有些伤感,说道:“娘,奶奶礼佛应该要结束了,我们回去了吧?”
“嗯,走吧。”
两人顺着小路走了,交谈声还飘了过来。
“娘,你怎么知道这条小路可以从后山到这里来?”
“我以前还在闺中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走到这里来了。”
“哦……”
两人离去,离水潭二三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上跳下来两个人。
为首的男子披着天青色的披风,脸色有些苍白,还未说话就先咳嗽了。
身后的侍卫担忧地看着他:“主子。”
男子咳嗽完,说道:“去查这两人的身份。”
“主子,她是不是就是当年救您的人?”属下问道。
“嗯。”男子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从怀里拿出一条天青色的带子。
若是柳氏在这里,便会认出来,这便是当年从自己裙子上撕下来的。
当年他被人追杀至此,虽然最后将人都杀了,自己却也力竭昏迷,落入了水潭,还受了伤。如果不是她把自己捞起来,等下面的人将他找到的时候,他也只是一具尸体了。
她把他拉起来,拍他的脸,他微微睁眼,看到了她的样子,也看到了她盘了妇人发髻。
后面他被下面的人找到救走的时候已经彻底昏迷,因为伤的太严重,养了三个月的伤。后面他想找她报恩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她。
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了,却在这个地方再次相遇了。
听她的意思,她当年就被休了,还被人追杀了。
定安伯,陆远臻。
贺云熙她们不知道当时树上有人偷听,她向来警觉却没有发现,可见两人功夫之好。
她们回去的时候太妃已经结束了,不知道高僧给太妃说了些什么,她心情很是愉悦,并且说明日就回去了。
次日一早,贺云熙早早起床,安排下人开始收拾,太妃起床吃了饭就可以启程了。
吃饭的时候,有下人进来说顺王来了,得知太妃在这里,特地过来问安。
贺云熙有些疑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京城还有个顺王?
“哟,裕和回京了?”太妃有些开心地说,“让他进来吧?”
“奶奶,这顺王是?”
“裕和啊,是皇上的堂弟,跟礼王也是堂兄弟。因为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医问药,很少回来。”太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