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的千间降代靠在墙壁上,举着双手慢慢滑了下去,最后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乌丸酒良的枪口紧随不放,也随着千间降代慢慢下移。
现在就到了喜闻乐见的交代环节了。
不过,当看到千间降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乌丸酒良便已经将事情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千间婆婆就是大上祝善的同伙吧?”乌丸酒良直接问道。
“没错。”千间降代直接承认了。
“那四十年前死在这栋公馆的……?”乌丸酒良拖了个长声。
“其中就有我的父亲。”千间降代干脆的说道:“家父的名字是千间恭介,他是一个颇有名气的考古学家。”
“四十年前,即将暮去的大富翁乌丸莲耶向家父发来了邀请函,称自己想要‘在死去之前看一眼母亲留给他的财宝’,邀请他去寻找财宝。一开始,每个月父亲都会汇来丰厚的报酬和书信,但是半年之后,无论是书信还是汇款都中断了。”
“等到担忧的母亲去寻找乌丸家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就连乌丸家也消失不见了。过了很久,我有一天将父亲最后留下的书信放在灯光下的时候,才看到父亲在信上留下了一个个针孔,那是他留给我们的密信。”
“除了家父以外,乌丸莲耶还邀请了许多的各界学者去寻找宝藏,然后……”千间降代怨毒的看着乌丸酒良:“时日无多的乌丸莲耶越发急躁,他开始一个一个的杀死那些学者来杀鸡儆猴。”
乌丸酒良对她的眼神毫无反应,只是说出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学者们认为即便揭开了宝藏之谜,乌丸莲耶也不会放过他们,因此一致保持沉默直至被杀,乌丸莲耶抱憾而终,接着乌丸家分崩离析,大部分人远走英欧。”
千间降代垂下头,接着说道:“当我发现父亲留下来的话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乌丸家早就找不到半分痕迹,这座公馆也不知已经转手卖给过多少个人。”
接着千间降代抬眼看着乌丸酒良:“所以你所谓的,保护乌丸家祖屋而来的说辞,其实是谎言啊。”
“没错。”事已至此,乌丸酒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家族的旧宅,单纯是被怪盗基德引来了而已。”
说着,乌丸酒良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右手握着的手枪不再对准千间降代,甚至连食指都已经离开了扳机。
千间降代眼神闪动了一下,但又放弃了。
她继续交代自己的犯罪历程。
“两年前,我无意间将这段过往告诉了大上祝善。大上对乌丸莲耶的宝藏很感兴趣,借了很多钱把这座公馆买了下来。”
“我们两人在这座公馆整整找了两年,却一无所获。”千间降代说的很悲伤:“而我注意到了一块又一块的血迹,猜想着它们会不会来自我的父亲。”
“而债台高筑的大上终于忍无可忍,他提出了用怪盗基德作为诱饵,将数个名侦探聚齐起来的计划。”千间降代说道:“一开始我同意了,但是到了三天前的执行阶段,大上又改了主意,他打算把那个女仆杀死,来恐吓你们尽快找到宝藏……就像乌丸莲耶一样。”
“我觉得他简直是疯了,就像是被乌丸莲耶的恶魂附体了一般。”千间降代说道:“所以……我决定杀了他。”
“诶?”乌丸酒良一愣:“他会死不是意外吗?”
枪田郁美化验餐具的时候,他通过密道也听的一清二楚,所有的勺子上都沾了毒药,看样子是打算无差别杀死一个侦探。而大上祝善是听了自己的名字时过于恐慌,意外的将手上毒药送进了嘴里。
“即使没有你,他也会死。”千间降代冷笑着解释道:“那个人和石原小姐一样有咬手指的习惯,而晚宴上的录音是我改过的,等他听到录音的内容之后,一定会一边思考一边咬手指,然后一命呜呼。”
“呼——”乌丸酒良松了口气,捂着胸口说道:“你这么一解释,我的良心立刻好受多了。”
他一直以为大上祝善会死是他的缘故呢,虽然愧疚感是完全不会产生的。
“你的良心?”千间降代瞪大了眼睛:“你为了逼我出来,就把所有的人都杀了,你和乌丸莲耶一样都是恶魔,哪里来的良心?”
“捂着呢啊!”乌丸酒良拍了拍胸口,义正辞严的说道。
千间降代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骂乌丸家的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至于说我杀了所有人的问题……”乌丸酒良咧嘴笑了一声:“白马小哥?”
顺着乌丸酒良的目光,千间降代也看向了白马探的‘尸体’。
‘尸体’抽搐了一下。
在千间降代见鬼的目光下,白马探像一个僵尸一样,一点点直起了自己的身子。
接着她才注意到,白马探身上流出的‘血’,好像不太对劲。
之前白马探倒下的时候,千间降代的心里一直因‘乌丸莲耶’的名字所恐惧,因此没有注意到白马探的中枪有很多地方都不太合理。
就比如他身上流出的血,分明是暗红色的番茄酱啊。
“白马小哥背对婆婆你的时候,一直对我比划口型说‘打我左胸’。”乌丸酒良耸了耸肩,给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