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可是今日寿宴宴请了那么多宾客,加上楚家上下,大概有几百号人,如何能在三日内查清……”
欧阳燕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叶予微接着问道:“夫人,就没有怀疑的对象?”
欧阳燕皱眉,想了一圈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今日宴会邀请的人都是与楚家历来交好的,毕竟是他的寿宴,总不能找些让自己糟心的人过来。”
“楚家的下人也都是我亲自精挑细选的,每一个在楚家都至少待了三年。”
“楚夫人,容我多说一句,若凶手真的是楚家的下人,那么他可能已经在楚家潜伏了至少三年的时间。”
被她这么一说,欧阳燕后脊瞬间发凉,若凶手真的是楚家的下人,那么这么多年,楚家便一直落在外人的监视之中!
欧阳燕越想越觉得恐怖,脸色渐白,恍惚的开口:“你是说,老楚早就被人盯上了?!”
叶予微摇头,“这只是我猜测的一种可能,希望楚夫人多加警惕。”
“好,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将楚家内外给查个干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楚家行凶!”
欧阳燕言罢,叫来了管家吩咐下去,将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外院,若是发现异常,立即将人打晕了绑起来。
欧阳燕急匆匆的便同管家去查证,此处,楚渊岳的卧房便只剩叶予微一人了。
确认再无旁人之后,叶予微便立即动手,手脚极轻且麻利的将楚渊岳的卧房仔细查看,若是能在此发现些楚家的辛密之事,或许对陆衍霆有所帮助,又或许能够威胁太后,总之她折回楚家为的可不单单是救下那个古稀之年的老头。
正当她翻的起劲儿,猛一抬头便撞到了身后的一堵肉墙。
叶予微下意识的便要抬手攻击,她的警觉意识非同一般,这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实在是个危险的角色。
然,她一掌未中,却反被对方一转一撤,便将她的手给十指相扣的握住。
叶予微看看自己被握着的手,又看看面前黑巾遮面的男人,这才察觉到他的古怪。
“陆衍霆,你怎么在这儿?”
蒙面人扯下自己的脸上的黑巾,露出原本的下半张脸,正是陆衍霆本人。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楚渊岳中毒要死了。”
“什么?”
陆衍霆有些意外缩了缩瞳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床上的人。
毫无生机。
叶予微观察着她的反应,这件事应该跟陆衍霆没有关系。
她甩了甩手,甩不开被他紧箍的手,“陆衍霆,你放手。”
“他身上的毒,你治不了?”陆衍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倒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叶予微翻了个白眼,“治不了,这么说吧,他中的不完全是普通的毒,而是蛊毒。”
蛊毒,分为母蛊与子蛊,如今楚渊岳体内只有一只子蛊,没有母蛊约束控制它,子蛊很快便会开始蚕食楚渊岳体内的脏器,三日是他最后存活的期限。
“楚渊岳一死,楚家必然生出动荡,太后便会没了强大的母族倚靠,这对你而言难道不是好事?”
叶予微看他神色,不是漠然也不是欣喜,反倒有些焦虑?
“楚渊岳不能死,你一定要想尽办法留住他的性命,下蛊之人我负责找。”
陆衍霆松开紧握她的手,便准备动身去抓凶手,“等等!”
叶予微将人叫住,“你可有怀疑的对象?又可知下蛊之人自身又会有怎样的特征?”
陆衍霆身形一顿,怀疑的对象自是有的,可是像欧阳燕一样挨个去审问效率太低。
叶予微见他如此叹了口气,“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先别急着离开。”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楚渊岳不能死,你跟楚家莫非已经做了什么交易?”
陆衍霆被她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楚家是太后的母族,我就算想,楚家之人也根本不会轻信于我。”
“那你为何一定要我救他不可?”叶予微狐疑的盯着他,指着不远处床榻之上尚昏迷的楚渊岳。
陆衍霆看着只低他半个头的叶予微,“微微这是怀疑我?”
“你想多了,虽然我们的合作说好坦诚相待,可我也并未要求你事事告知于我,只是有时候涉及到我时,还是希望衍王殿下能够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
“预防针?何为‘预防针’?”陆衍霆皱眉,这女人时不时蹦出的话未免太过离奇古怪。
叶予微不自然的微微扭头,撇开视线,轻咳了两声缓解自己说错话的尴尬。
“就是提前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早做准备。”
陆衍霆眼神深了深,带着些审视的目光盯着叶予微,“殿下一直盯着我作甚?不会是想着这样便将我方才问你的话给糊弄过去吧?”
“我可不是你那位贵妾,没那么好糊弄。”
叶予微也不知自己为何加上了后面那句话,但当她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便闻陆衍霆低低一笑,笑声沉沉,十分动听。
“倒是不知道,微微为此事吃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