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最近她感觉衍王府内气氛有些奇怪。
今年的夏季,异常炎热,势必会引得以耕种为生的百姓不满,接连大旱无法耕种,待到秋日自然无法收成,没了收成又没了收入,百姓们自然是熬不过这个冬日。
人为了活下去,做出的很多事情或许自己都无法预料。
叶予微忽然就想明白了,这或许就是陆衍霆一直在等待的时机。
他想要趁此机会,利用天灾,为自己造势,实现自己的计划。
“王嬷嬷,我们走吧。”叶予微提起裙摆,缓缓站了起身。
嬷嬷在一边虚扶着她,一边撑开伞罩在她头顶,以为她还想继续去别处看看,便问道:“王妃还想去哪儿看看?”
却见叶予微摇头,“不去了,回清予轩吧。”
这兰庭筑没了人气,即使没有冰盒却也比外面清凉许多。
在太阳之下,热浪扑面而来,叶予微想加紧步伐赶紧回清予轩,但又碍着王嬷嬷一个老嬷嬷腿脚不便,怕是跟不上,平白让她受累。
这才只得皱着眉,缓步走回清予轩。
而此时,距离清予轩最近的书房窗口,正立着一个人影,将二人的行径尽收眼底。
而他的身后正站着两位身着常服的老者,两名老者皆是一头黑白交织的发,其中一个留着半百羊角须的是当朝掌控三司的当朝宰相何谦。
另一位则是礼部大夫周洁义。
这两位都是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老臣,而往常在朝堂之上二人一直以来都是以政见不合而闻名。
更有甚亲自吵到了陆辰的寝宫,让他从床上爬起来评判个究竟。
如今二人却和和气气的并肩而立,只因为他们拥护的一个共同的拥护者——陆衍霆。
二人就站在陆衍霆的身后,自然也将叶予微的身影收入眼底。
何谦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尖,笑道:“看来外面的传闻不假,王爷对王妃还真是关爱有加。”
就他们议事的这么一会儿,见到自己的夫人便立即起身到窗前盯着看。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铁面将军衍王殿下,只怕说是才及冠偷看未婚妻子的少年郎也有人信的。
“何相,可是想见见本王王妃?”
“不不不,王爷误会了,臣只是一时感慨想到了自己当年……”
陆衍霆缓缓转身,这两位大人当初为了避嫌都没有来参加他同叶予微的大婚婚宴,因此也未曾亲眼见到过叶予微的真颜。
只是听到传闻说她如何容貌绝色,将在场的一众夫人小姐甚至是贵妃都给比了下去,当真是一枝独秀的存在。
不久之后又有传闻传出,随侍衍王多年的爱妾京夫人受了责罚,如今又被赶出了府,民间都在传言这一位曾经丑颜粗陋的叶家女,成了衍王殿下的掌中宝,如何宠妻如何恩爱,全都在茶馆里说的有声有色。
周洁义亦是长叹一声,言语颇带几分揶揄,“宰相大人还是别怀古伤今的好,如今王爷是只见新人笑哟~”
“周大人,慎言。”
陆衍霆面色一沉,很明显对于他刚才的发言不悦。
周洁义脸色一变,低头,“殿下,臣知错。”
陆衍霆摆手,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书桌之上再不是以往的兵书或是诗赋,而是一张地图,清楚的表明了皇宫内的各处通道以及禁军的轮值安排。
“罢了,两位大人都先请落座。”
现在是用人之际,他自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处罚一个培养多年的朝臣。
景川听闻,知道几人要谈话,自觉地退了出去,将书房留给三人。
何谦笑呵呵的打着圆场,“周大人呐,就是管不好自己这张嘴,日后若是想要继续在官场上行的更高更远,还是少说话为好,殿下以为呢?”
陆衍霆只淡淡开口道:“行动远胜语言,多做实事,自然能够走的长远。”
未发觉他语气中的余怒,周洁义松了口气,这才敢缓缓坐下,“殿下说的是,微臣谨记于心。”
何谦毕竟是当朝宰相,这为官之道和说话的艺术掌握的相当深厚,虽在高位却也并无架子,又打马虎眼的说了两句,这才算将此事彻底揭过。
不过也由此对衍王对他王妃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了。
“今日请二位大人亲自前来,是有一事告知。”
何谦和周洁义对视一眼,这般看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明,“还请殿下但说无妨,我二人已决意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衍霆闻言也只是轻笑,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多谢两位大人的抬爱,此事还要多亏王妃。”
周洁义又忍不住率先问道:“王爷这话,是何意?”
他们之间商量的大计,如何又与一个女人相干了?
“夏季炎热,本王的王妃研制出了以水制冰的法子。”
“以水制冰?”何谦有些惊讶的不自觉提高了嗓音,他知道冰水是一,但只见冰变作水,还未曾见过能将水变作冰的。
除了北寒之地的寒冬,如今的冰也都是在冬季从北寒运送过来的。
周洁义不敢置信的眼神投向何谦,像是求证自己的耳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