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不受宠。
这招对心理脆弱的人管用,对她这种活阎王就是放屁了。
淑华觑了一眼周婧,低声道:“宁小主子,还有啊,宫里也是给了宁小主子月例的,但是您猜怎么着,贵嫔娘娘直接就把给您的钱没下了,说她是您的养母,帮您拿着钱无可厚非。可是据我所知,按照规矩,十岁以上的皇子帝姬们都是自己拿着月例,自己支使。无论是生母,还是养母,都不得扣下来的。宁小主子今年十一了吧?该能用自己的月例了。”
周婧一听,捏着茗杯,眸色深沉。
钱可是件大事!
……
前院厢房。
李贵嫔端坐在铜镜前,白皙手指摩挲着一支碧玉簪子,出神地想事情。
宫女迎春拿着一个美人拳,低眉顺眼站在背后给她捶背。
李贵嫔琢磨了半晌。
她想着,要结结实实地教训一顿萧徽宁,出了今日的恶气。
但是又不能落人口实。
迎春是李贵嫔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李贵嫔在想什么。
迎春也想让萧徽宁受到教训。
若是弄死她,那更好了。
迎春小肚鸡肠,爱记仇,平时旁人不过说一两句话得罪了她,她便想办法百倍折磨回去。
更何况这次,她还受到了那小畜生的折辱。
一肚子坏水。
她道:“娘娘想治宁小主子,大可不必担忧,大胆放手去做。找个由头,以养母之名,直接教训一顿便是了。”
“我晓得,可是……”李贵嫔犹豫,“今日这么多姐妹看着,虽然她们明面上不说,但在宫里谁不是个人精,还看不出来我苛待了宁儿么?这些人嘴巴快,这会子不定怎么传今日的事出去了。若是我这几天又打罚宁儿,又传了出去,不是落人口实?这里还隔墙有耳……隔壁还有个姜贱人盯着,她也是个不得宠的大闲人,巴不得踩死我求个心里痛快。这里发出什么声响,你以为她会不知道?再说,宁儿是金枝玉叶,我只是个养母。即便寻了个由头打罚,也不能下重手。若是她有个好歹,宗人府查出来,我撇不清干系。可若不下重手,如何解恨?”
迎春道:“娘娘顾虑的是。只是宁小主子着实不给贵嫔娘娘颜面,若不狠狠教训一顿,给她点颜色瞧瞧,怕是以后不定怎么捣弄到娘娘头上去。我看她似是开了窍了,不好惹,之前明明是个霜打的茄子,只剩下一口气,任人欺负,现在竟有些狠辣手段了。也就是年纪小,不得不受着娘娘掣肘,所以还翻不了天去,若是长大了,能分别府住,还有了夫家,想清楚了小时候受苦的原由,岂不是要找娘娘算账了。她是帝姬,虽然皇上不来看她,当她没有个人,可她若是想见皇上,那自然是能见的,毕竟天下岂有不给女儿见父亲的道理。若她懂得在皇上面前编排娘娘几句,翻出一笔笔旧账来,那娘娘可不就完了!要我说,尽快处理宁小主子才好。”
李贵嫔一听,神色慌张:“迎春,快别说了。什么叫‘处理’?她是皇上的骨肉,再怎么样,我们也不能要了她的命。”
迎春心中暗笑,李贵嫔明明心里恨得很,却畏手畏脚,没个果断。
难怪在宫中这么多年了,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她转了转眼珠子:“娘娘是怕自己担上了关系。既然如此,想个快狠的法子,能治死她,又能将自己摘出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便行了。”
李贵嫔心下一动:“那……怎么做?”
迎春目光移动到窗外,看向一池冰冷的水:“让她‘不小心’落个水,即便不死,她身子弱,受了寒,这冬天又冷,我们冷待她,她定是会撑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