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你从未在我身边出现过,贸然进攻,怕是会惹人怀疑。”
“当然不会用我自己的样子。”花蔓说着,伸出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回。只见她牛奶般瓷白的脸上突然布满了芝麻一样的黑点,仔细再看,这些黑点都有极细的触须和脚,它们蠕动着,渐渐钻进毛孔。
静儿看得当先想吐,杨霁雪也皱眉转脸,可是,当她们平复了恶心的感觉,转脸再看,静儿当先叫起来:“怎么会这样?”凑近了了,上一眼下一眼瞧了足有几十眼,“公主姐姐,这真是奇了怪了,花蔓突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了,是不是?”摸摸花蔓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杨霁雪也惊得目瞪口呆:“花蔓,这是什么技法?”
“通过蛊虫重新挤压拉伸重新塑造面容的移容术,不仅能像静儿。”花蔓又抹了抹脸,这回换杨霁雪倒吸凉气:“这么快,就和我一个模样了。”
花蔓又把自己的脸改成静儿的样子:“这样,我陪公主入宫,便万无一失。”
杨霁雪非常高兴:“甚好,你会读心,刚好有件事我本来想做,还不知道从何着手,有你跟随,定能手到擒来。”
一路来到栖梧宫,果然没有任何人起疑。杨霁雪面见庆盛夫人,将那颗南海珍珠呈上。
“姨娘,这是怀璋这几日碰巧得到的,甚为难得,昨儿个带回府中展示给我看,我们左思右想,觉得好东西不可只留给自己,还是送给您更合适。”
庆盛夫人果然非常开心:“你们真是有心了。”将珍珠从锦盒里取出来,上下打量,“我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记得我的,竟只有二郎。”
杨霁雪赔笑:“对于太子、怀璋和信王来说,姨娘您就是亲娘,无论不记得谁,都要记得姨娘的。”
庆盛夫人叹了口气:“到底不是亲娘,我也是这皇宫里多余的一个人。”
杨霁雪念头飞转,试探问:“您是在介意昨天晚上东宫为陈昭仪举行庆贺宴会的事吗?”
庆盛夫人脸色一黯:“到底是‘衣不如旧人不如新’,我也只是这几个孩子的姨娘,青春也早就逝去,确实比不过正当韶华的陈昭仪、刘贵妃,她们才是明媚鲜妍、能令皇上眼前一亮且满心欢喜的花朵。”
杨霁雪连忙站起来,紧挨着她:“在我们的眼中,您永远都是最美的,无人可比。”
庆盛夫人很感动:“谢谢你,总是这么把我放在心上。”
“本来就应该这样,说起来,我是您的义女,按照道理,还应该尊称一声母亲呢。”
庆盛夫人一听,“哈哈”笑道:“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飞箭一样,倒叫我几乎要把这一茬给忘了呢。对了,景桓如今也四岁了吧,偶尔才能见见他,叫我怪想的。这以后啊,能不能多让他进宫来,一则我也帮你带带他,二则我有个孩子在膝下承欢,漫漫白日,也过得充实些。”
“好,难得能让您喜欢,我明天就把景桓送过来。”
这一番畅聊,足足聊了大半个白天,接近申时,杨霁雪才从栖梧宫辞出来。然后,她才到春晖斋。
龙红瑛一见她便埋怨不迭:“说好昨天来的,怎么又叫人来说身体不爽?”
杨霁雪忙道:“突然天气燥热,心里发闷,以为会生病,不想把晦气传给你。
“那今天可好些了?”
“嗯,回家歇了会儿,也就好了,想着你会惦记,今儿个可不巴巴来了?”
寒暄着,龙红瑛蓦地言辞有些闪烁:“呃,那个,公主,昨天晚上二哥可是和你在一起的?”
杨霁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昨晚上突然记起来答应景梁一件事的,所以就在姐姐那边歇了。”
“那今天早上呢,你见到他没有?”
杨霁雪凝眸于她:“红瑛,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吧?”
龙红瑛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昨天晚上终究没有看到二哥,我心里就一直堵得慌。大哥、二哥、三哥,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他们感情可好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哥成了孤独的一个,大哥也好,三哥也好,根本忘了还有这么个兄弟似的。每逢佳节,或者天气很好的日子,我只要看见大哥,三哥必定都在,而三哥若有宴请,大哥也一定一起出席。我真是太为二哥感到难过啦。”
杨霁雪早就洞悉一切的心,也禁不住伤感起来:“红瑛,难为你敢于把这些话说出来。整个朝堂,大约也只有你怀着这样的悲悯,同情怀璋的处境。”
“我知道,”龙红瑛道,“在别人眼里,二哥是楚王、太尉,还兼着尚书令,惠州一战,父皇又需要二哥出战,便额外加封‘傅悦上将军’,荣耀无限,但是,这一切又岂能代替亲人之间的感情?昨天晚上,太子妃拼命地讨好刘贵妃和陈昭仪,完全不似一家人该有的温情。我看大哥还没有完全被权力蒙蔽双眼,也知道亲人相处,感情应大于利益,但是三哥反过来游说了他。三哥说:‘大哥,大嫂这样的人,便是要成大事的,你就不要扭扭捏捏,反倒变得妇人之仁似的,当心白白将自己该有的,迟早送给了别人’。”
杨霁雪明白龙炼琛的狠毒,龙红瑛所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