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秒速五厘米,
海棠半开最是妖娆,
玉梅向冬散芬芳,
玫瑰簪君墨色旁,
相识莫忘。
窗外蝉鸣四起,却有气无力。远处山黛不绝,如浩荡江水。近看一汪碧泉,微波粼粼。桥下河流蜿蜒,游鱼躲在荷叶下纳凉。风注满了整个夏天,把所有的窃窃私语带向远方。
尽管已是傍晚时分,可还是尽耐不住这仲夏的热。卓暮欣赏着学校外这“怡人的”景色,耳朵里听着教书先生一本正经的归纳着《政史论》中的主旨大意,恹恹的用手托着头,心中的烦闷又增加了一层。一是单纯的因为太热,二则是因为《政史论》是他从小听到大的,到现在为止,尽管他已经17岁,是国立高中高二年级的学生了,父亲几乎还是每晚把这个像“睡前故事”一样讲给他听。告诉他为什么不说“文学”而要说“文章”;为什么要用言辞来决定斗争的胜利;为什么文言不适合讨论或叙述事实。他耳朵都快听的起茧子了,可是如今却听到教书先生的另一番解释,他不由得想:这虽说一篇文章有多个理解角度与理解方法,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可是父亲与教书先生这两人的说辞未免有点太大相庭径、迥然不同了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后桌:裴筱贺同学。身着校服,上衣衣扣系到最上面的那一颗,下衣西裤没有一丝褶皱。整个人英挺俊朗,意气风发。不像自己,扣子一颗都没扣,里面的白色衬衫裸露在外。黑色的校服让裴筱贺本不富裕的面部表情雪上加霜。他暗暗的想:这厮未免听的也太认真的了吧,一直这么端端正正的坐着不累吗?衣领还扣的那么高,不热吗?要不一起讨论一下?哎哟,算了算了,这会儿也不是自由时间,万一被先生看到又免不了一顿说教,耽误他回家吃饭的时间,等下学回家的路上再说吧,反正他俩住的又不远,想什么时候问都可以。裴筱贺见他转过身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地向他轻挑一边的眉以示疑问。他却摆摆手,用嘴型说:“没没没,没事。”又转回去了,留下一脸懵圈的裴筱贺。
没过半晌,下课的钟声敲响了,所有人一齐起立对着先生鞠了一躬,先生回鞠一躬,下课。
裴筱贺轻轻拍了拍卓暮的肩膀问道:“回家?”
卓暮稍稍思考后,冲着他咧嘴笑道:“嗯。”
二人就这样收拾好东西后不紧不慢的往出走。
他们所在的教室在学校二楼,二人出了教室门后拐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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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
整个校园虽然比不上出过几次国进行交流学习的老师们口中的西方学校,但也还是不错的啊。校园一共高三层,屋顶平整,瓦片密如鱼鳞。一侧游廊一侧学堂。长廊下的地板抹腻水平,栏杆是清一色的白色,每一条都与屋顶柱式相接并贯穿整楼,最后全部接于一楼的浮雕拱门。楼梯间扶手则刷的是淡蓝色的漆,脚下是灰色台阶,墙壁上虽有几道不甚明显的裂缝,但依旧洁白如新。
卓暮一边下楼一边问:“你听懂今天课上先生讲的了吗?”
“其实并没有全部理解,但是大意还是听懂了些的。”裴筱贺诚实回答。
“那我看你听的潜心笃志的,还以为你都听懂了呢,你这……”说着便眼睛一眯,坏笑道“造假欺骗啊裴大学子!”
“…………你也知道我擅长的不是《国文》,况且……”
“对对对,我知道我知道,况且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当然知道你最擅长解什么大代数,初等化学,力学光学物性学,不要这么认真嘛,我就同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裴大学子。”
“……”
说着二人便走出拱门,出了校门。
萧齐飞突然间从后面冲出来跳起来一把揽住卓暮的脖子,“嘿,暮暮,打算回家?”这一揽把卓暮吓得一个激灵。
“昂,那不然呢,去你家?”卓暮没好气的回答道。“还有,请不要把你的手勒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说他非常难受。”
刚准备和卓暮开口说话的萧齐飞蓦地看到裴筱贺正冷眼瞪着自己,瞬间冷汗冒了一身,而后乖乖的把手放了下来,还顺带着搓了搓手掌心,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了不了,你们走就行,回家,你们回家啊,我还要去见我的宁姐姐,她说……她说……她有事与我商量。走了啊……”说罢便跑远了。边跑边想“裴兄怎么每次见我都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今天的课业有好好的完成啊,也都上交了啊,虽未听懂但课堂上也有好好听讲,并未捣乱啊,什么情况嘛,真是令人费解……”
“这个萧齐飞真是,吓人的花招层出不尽,真怕有一天英年早逝是因为他。”卓暮边说边整理自己那被压的皱皱巴巴的衣襟。
“不要乱讲”裴筱贺回答的同时帮卓暮捋了捋衣领。
“嗯好,玩笑玩笑,我收回。不过,他刚刚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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