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谢予晴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猜测。
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紧张,但还是竭力维持表面的镇定,平视着他问,“邀请函是你的?”
青年微微一笑,缓缓走了过来,“别紧张,我对你在哪个大学念书并不感兴趣。”
这种冷幽默,逗不了谢予晴。
她心思百转,诚恳地说道,“我不喜欢骗人,但你那天问了那么多,很像不怀好意的坏人,我只想保护自己。”
青年不置可否,反问她,“你好像不喜欢今晚的拍卖会?”
一听他提起这个,谢予晴又觉得头晕了。
她的眼前闪过那条……那只……那个……那位美人鱼的姣好身形,忍不住问道,“所以生日宴会是假,拍卖会是真?那条美人鱼不会也是真的吧?”
“世上的吉光片羽、稀世奇物不过凤毛麟角,美人鱼算不上奇物。”青年微微笑道,“不过,我以为你不会问的。”
“为什么?”
“你看上去,胆子很小。”
“……”
“胆小的人,通常不敢追问真相。”
谢予晴冷静了下来,“我胆子大得很,请你不要随意揣摩人,很不礼貌。”
她刻意加重了“不礼貌”三个字,默默祈祷这位看上去很贵族的青年会在意这类礼仪上的反馈。
但她又忘了,手下能用刀劫持威胁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
不过,青年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露出了有些恍然的神色,“也对,金阔庄园的女主人又岂会胆小。”
金阔庄园?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使谢予晴疑惑,但他故弄玄虚的眼神却的确凝望着自己。
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这副懵逼的样子,使得青年微微向后示意了一下。
旁边的钟繇当即上前,送上了一份资料。
“看看?”青年笑着提醒。
谢予晴疑心地瞅了他一眼,却无法读懂那张笑脸上,只得接过资料,谨慎地翻了开来。
这一翻,她是真愣住了。
这是一份产业评估资料,查的是一个叫“ginkgoabbey——金阔庄园”的疗愈院,价值约为70亿英镑。
而这家疗愈院的所有人那栏,名字是“yuqingxie”,谢予晴。
若是仅仅如此,谢予晴只会当是一个名字的巧合,但下方却印有她的照片,以及一段详细的简历——从小学、中学、高中到大学,包括家庭背景,事无巨细,就连那张照片……似乎都是从她高中的校园网上截下来的。
见鬼了,她居然是70亿英镑富翁?
折合人民币都是百亿富豪了!
这可真是……
笑掉人大牙了。
谢予晴不由抬起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我对你在哪个大学念书确实不感兴趣,但我对你的产业很感兴趣。”
顿了一下,青年行了一个优雅的见面礼,“还未作自我介绍,我是微生玦淩,一个微不足道的商人。”
“……”
微生玦淩?
这不是之前不小心听到墙角,那二人悄悄谈论的对象吗?
什么家族、什么公爵外甥的,来头似乎大得很。
谢予晴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但凡自我介绍用“我是xxx”而非“我叫xxx”的,表面再和善可亲,心气也是极高的。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现在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