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旁边不是有竹园吗?还可以挖些扁笋烧肉吃。”
每年这个季节,都是扁笋长得最快时候。
如果运气好,前一天下过雨,那太阳一出来,竹林里就会有很多新鲜的裂缝,大多是竹笋生长时,拱到泥土。
只要用锄头轻轻扒开上面的泥土,就能看到一条深黄色的笋横长在泥里,留下二十厘米长度左右,用锄头铲断,就可以出土了。
不管是炒毛豆,炒霉干菜,还是烧肉煮汤,都极其美味。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吃过早饭,喂好小鸡,正要出门,看到表哥祝延庆又骑着自行车过来,后面还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姑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见夏臻一家在锁门,他急忙问道。
还好来得早,稍晚一步,就要吃闭门羹了。
“不是哥病了吗?我们准备去看他啊!”祝琴没想到侄子没有去卖豆腐,却过来找自已,没好气地反问道。
倒不是不许他来自家,主要是哥哥不舒服,他这个当儿子的不是应该把活干了吗?怎么还有心思出门?
“哦。”听说是去自已家,祝延庆松了一口气。“那你们等一下,这位是谭爷爷,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他有事找冬冬——”
似乎觉得这样介绍有些唐突,又补充一句:“是我对象谭金凤的爷爷。”
他也是没办法,可是老爷子非要过来,他只得丢下工作,把他载过来。
“谭爷爷有事找我?”夏臻没想到是找自已的,非常意外。“那先进屋坐,有事慢慢说。”
这老人明明在农村行医,却一股儒雅之气,看样子不简单啊!
说完从妈妈手里接过钥匙,把锁打开,推开门进屋。
“那就打扰了。”谭文祥朝夏家人微微点了点头,嘴上却没客气。
从亲戚关系讲,这几人都是他的晚辈,他们就算再客气,他也当得起。
进屋后坐下来,同时阻止祝琴去烧水泡茶。
“既然一会儿我们同路,那就不用麻烦了,回头到小华家再喝也不晚。”谭文祥看来是个爽直的人,直接说了来意。“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泡酒的那种黄精,现在手里还有吗?”
晚天傍晚,孙女拉着自已去给她未来公公看病。
这种疲劳加上中暑引起的头晕,只要扎几针就能缓解。
让他没想到的是,孙女婿从县城回来,带回一瓶黄精泡烧酒。
原本他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种药酒太平常,泡的又不是野生的百年老参?
偏偏孙女婿最近特别崇拜这个表弟,为了炫耀一下姑姑家的东西,特意打开酒瓶,倒出一小杯,让他尝一尝。
他抿了一小口,咂了一下味道,顿时惊呆了。
药酒好坏,全看中药。
对他这种干了一辈子中医的老人来说,什么样的药材没见过?
特别是黄精,他自已就经常采回来用心蒸煮。
原因很简单,他唯一的女儿,因为血崩之症,这些年一直有气虚的毛病。
虽然他多年用心调养,依然效果不大。
原因很简单,没有找到好药材,配不出好药,所以一直断不了根。
而这瓶黄精烧酒,用的黄精绝对是他没见过的珍品,如果自已能得到,用古法加黄酒九蒸九晒,女儿服用一段时间,气虚之症就会根除。
如果还有多的,自已也可以服用,这么好的黄精,不管谁服用,都能延年益寿。
于是拉着祝延庆几番打听,等确定黄精是夏臻亲自晒的,烧酒也是他泡的后,激动得连夜要赶过来。
众人连忙拦住他,说晚上出门不安全。
他没办法,只好答应第二天早上再过来。
吃了早饭后,他匆匆拉上祝延华,逼着他把自已送过来。
“还有一些。”见有人看出了黄精的神奇之处,夏臻一点也不意外。“不过这是好东西,你打算拿什么跟我换——”
虽然他是表哥的岳家亲戚,但是跟自家却不沾亲,没理由白送给他吧!
加上越是珍贵的东西,越不能大方,否则自已就成傻瓜了。
“你想要什么?”老爷子人老成精,没有直接回答夏臻的问题,反而把问题抛给他。
别看他当了一辈子中医,在周围一带小有名气,可是真没存下钱。
否则四个孙子的亲事,他直接拿钱安排就是了,也不需要孙女向男方多要彩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农民一年干到头,除了分到些粮食,又能存下几个钱?
很多时候他帮人把病治好了,不但拿不到诊金,还要倒贴药钱。
“这个要看你。如果拿不出让我满意的东西,就一切免谈。”夏臻见他耍无赖,就想趁机治治他。
倒不是对他有意见。
主要是以前来舅舅家时,听说谭金凤要的彩礼有些高,舅舅和舅妈因为吵了一架。
在夏臻看来,女孩子只要不傻,都不会主动向男方提这些。
会狮子大开口的,要么是她的父母,要么是她的其它长辈,比如爷爷奶奶。
不管跟老爷子有没有关系,既然他没有阻止,那就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