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浦殿外,酌情卞和酌长卞两个老祖争吵激烈,娈浦殿内两个少年正在安静坐好,看着境界。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见过谁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带孙子的,还是数不清第几代的孙子。”酌情卞背着弟弟酌长卞的身子说着说着悄悄的斜了一下,偷看殿里小孩的样子。傲娇的嘴唇翘得很高,撅得很用力。不像是一个居于世间很久很久的老人,反而更像是孩童。
殿里的小孩知道离开老祖的时候到了,眼下境界里的一片蛮荒之地还在竭力荒漠。没有了呼吸的生物,就连坚硬的石头也在融化,直到消失在平地。
“老祖,我们要去。”应蓦大声打断两个老人的交谈。眼神坚定,站得笔直。一声“要去”牵扯了老人的心魄,心里一紧,喉咙更咽,酌情卞、酌长卞回到娈浦殿。看看、摸摸、抱抱应蓦和骊博镝,就像他们还只有半腰高的时候一样。
旋金戒从酌长卞手中飞出,嵌入应蓦、骊博镝的无名左指。一个戒指分成两个,在少年的手指上晃了几下眼睛便融入骨血。老人不愿多看,又不舍离开,牵着少年的手一言不发。酌情卞和酌长卞老祖的默契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要预知少年的未来不是难题,要帮助少年走到未来只需手屈一指。终究要自己走的路是老祖比任何人都懂的道理,递出一封推介信成为老人最后的嘱托。
“去吧!泚笔一游更有助于你们的今后。”接过老祖的信,应蓦牵着骊博镝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第三个响头之后老人早已经不再少年眼前,少年们也早已经不在娈浦殿。
微风扬起细尘,干燥了应蓦和骊博镝的呼吸,不得不咳嗽起来。时值夏天的沙梵祖地烈日高照,却冰雪覆盖山峰。云雾缭绕山顶,却没有一片飘扬在他们脚下这一片砂砾的上空。看不见半截枯草,看不见半个身影。初到这片土地的骊博镝比哥哥应蓦惊恐,不懂这世间的规则,他的眼神里溢满对这片土地的向往。
要到泚笔,应蓦、骊博镝要穿越三山四海,绕过一片蛮荒的世间。应蓦从旋金戒里幻化出两匹大黑马,与他们一同站立在砂砾的地上,大黑马宽大的蹄掌每抬起一次,拍击砾石一次,便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应蓦和骊博镝翻身跃上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马背,在各自的一声“驾”字里,大黑马奔腾起来,每跨出一步,便将蹄掌下的砾石狠狠的甩向远方。
砾石越来越小,大黑马的蹄掌每一步都会留下浅浅的印子,两条马蹄印由浅到深,延绵了很远。“是小草?”应蓦和骊博镝都看见了稀稀疏疏的小草正在风中的左右摇晃。他们开始进入三山四海的境界,大黑马跑得越快,草丛越是茂密,甚至在不远处有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
“弟弟,我们下来走会儿,让大黑马休息一下,吃点草。”
“好。”
在各自长长的一声“吁”中,大黑马慢慢停下脚步,应蓦和骊博镝轻轻一跃便下了马背。大黑马长长的尾巴在奔跑时扬起来很高,停下来后轻轻的甩着地上的草。埋头仔细闻着泥土的芳香,仔细品尝着青草的清香。应蓦和骊博镝慢慢朝着前面走去,任由大黑马在后面肆意放松。骊博镝第一次踩在这样柔软的草地,以往都是在境界里看,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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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
“好软。”骊博镝惊奇的语气和笑得很开心的面容也把一旁的哥哥应蓦感染笑起来,应蓦原本还很沉重的心情一下有了一些好转。
很快走近了小溪。小溪平缓的躺在小草的怀抱,泥土的怀抱。溪水很浅,一下就见了底,如果不是里面的小草被她轻轻的抚摸弯了腰。溪水很清,一下就见了底,如果不是蓝天上大朵白云被倒映在她的身上。应蓦和骊博镝蹲下,洗了手,洗了脸,又捧起一些入了喉咙。溪水清凉、甘甜,带着一些泥土的香味,带着一些青草的甜味。
大黑马也来到小溪边上,吧唧吧唧喝了几大口,舔舔自己厚大的嘴唇,很是满意。应蓦、骊博镝抚摸了几下大黑马的额头、脖子,拍了拍马背,继续骑上马背,趟过小溪,继续向着泚笔的方向行进。
趟过这条小溪,应蓦、骊博镝正式进入了三山四海的第一站,淑海。
无论应蓦、骊博镝是快是慢,小溪依然在不远的地方向着他们的身后流淌,依然在地上平静的躺着。身后云雾缭绕的山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殆尽,前面的山峰也依然没有出现。
大黑马在迷醉的景色中一会儿驻足白色海洋,一会儿奔离蓝色海洋。白色海洋里的风铃一朵朵整齐排列在花枝上摇晃,叮铃铃的清脆响声汇聚在大地的平面,只有俯身的大黑马听见了它们的喧哗、热闹。蓝色的海洋是蓝色小花的集聚,成千上万也不能计算它们的多,一巴掌的地方也要集聚上千万朵才够彰显它们的团结。
应蓦整齐的一身青色与这海完美融合,坚毅的望着远方,无边无际。只有骊博镝一身的红色、黄色、紫色像风筝的尾巴一样在极速飞翔,在这海里是孤独的、张扬的存在。从天亮到天黑,少年的身影逐渐与大黑马融为一体,与四周融为一体,直到天与地的边界都模糊在了一起。大黑马的眼睛很亮,步子很快,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辨不清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