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尘看到贺徵本来僵硬的表情转变成无语。
“你喝这个干什么?”
“就是想尝尝。应该没那么容易喝醉吧。”商言尘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其他人身上的酒味很难闻,但是贺徵身上的好像很迷人。
而且,喝了酒的贺徵,和平常不太一样,像是警觉的野狼,卸去警觉,懒洋洋地沐浴在月光下,伸着懒腰,有种别样的慵懒。
所以他也想试一试。
“到底是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你没喝酒怎么说胡话?”
“我想喝。就一点点,你帮我挑一瓶。你肯定不会让我喝醉。”
贺徵实在拗不过他,不知道去哪个房间拿了一瓶酒,背对着他,倒出一小杯,重重地放到他面前,挑眉说:“伏特加,爱喝不喝。”
虽然不喝酒,但商言尘也知道伏特加是烈酒。
话都说出来了,他当然不可能不喝,所以他做好心理准备,捧起酒杯,抿了一口。
甜的,有点像某种止咳糖浆。
有淡淡的酒精味,滑过喉头的时候,能感觉到一阵辛辣。
但好像没有其他人说的那么激烈。
他疑惑地对贺徵眨眨眼,看到对方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笨蛋,谁会给第一次喝酒的人喝烈酒,不怕你出事啊。”
这是一杯白葡萄酒,贺徵精挑细选出来的,度数低,单宁轻薄,果香浓郁,很难喝醉。适合初次接触酒的人饮用。
商言尘又喝了几口,眯起眼睛笑:“反正你不会让我出事。”
几年过来,商言尘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连葡萄酒和伏特加都分不清的小白了。
“不过喝过的酒越多,就越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商言尘托着下巴说。
贺徵状似随意地说:“那不是酒的感觉。”
因为下午还要逛街,两个人并没有喝酒,只是喝了一点果汁。
午饭过后,两个人系着同款围巾,在被雪覆盖的街道上漫步。
雪停过一阵,现在又下了起来,细细碎碎的雪花,像被风吹落的梨花花瓣。
或许是天气阻挡了游人,又或许这里并不属于最出名的景区,午后的街巷很安静,偶尔有人路过,也并不大声喧哗。
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商言尘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绵软的雪,呵出一口白气:“有一种,我们就住在这里的感觉。”
“你想来这里定居?”
“或许去临近的国家上学,假期来这里度过,”商言尘伸手接住雪花,“这里很漂亮,很美好,但是待久了,会觉得自己和整个世界割裂了。明明人间其实并不这么美好。”
“我记得,还有两年,你就退圈了。”
“是啊。”商言尘无奈地说,“如果病治好了,可能也会提前。”
他和家人最初就是定的入圈三年。如果三年内,病情没有好转,证明拍戏对他的病没有作用,他就准备退圈,去继续读书。
当然,如果三年期到的时候,他的病处于好了一半,还没完全好的状态,他也会继续拍一段时间的戏。
“我会尽量早点把病治好。”他望着贺徵藏在围巾下的侧脸,“如果我把病治好了,我们就能成为……更好的朋友吧?”
贺徵沙哑的声音藏在风里:“嗯。”
雪地毕竟不适宜出行,商言尘差点摔了一跤,幸亏他运动神经不错,贺徵又在旁帮忙。
贺徵对他伸出手:“小心,路有点滑,别摔倒了。”
商言尘摇头:“我怕摔跤的时候,把你也带上。”
贺徵缓缓收回手。
“你要是和我一起摔跤了,谁扶我起来,”商言尘说,“总不能两个人都坐在地上发呆吧。”
“也不错。”
“有错。”
不过他还是和贺徵牵着走了一小段路。
贺徵在一家酒铺前驻足。
也许是为了吸引游客,这里的店铺都装修得很有个性。
商言尘推推他:“那就进去吧。”
店内的店员温和地招待他们,和他们说,请先自己看,老板正和朋友叙旧,大概过几分钟才能出来迎接。
贺徵本来就不需要别人介绍,
酒铺除了普通的酒架,还有一面专门的墙,上面摆满各种酒瓶,有不少都是公认的好酒。
贺徵在墙前驻足。
“那些是老板的珍藏。”
他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余开霁弯着狐狸眼:“这么巧啊,贺总。”
贺徵第一时间拉着商言尘转身离开。
“也不用看到我就走吧?”余开霁靠着前台,指尖拂过颈间的红色choker,他懒洋洋地说,“原来我这么厉害,让曲生集团的贺总也退避三舍。”
他这么一说,显得想走的贺徵很没种。
贺徵脚步微顿。
然后继续拉着商言尘往外面走。
“店长是个酒痴,你别看摆在外面的酒很一般,其实他藏了很多好酒。”余开霁晃了晃店长刚从自己专门的酒窖拿出来的红酒,“这个好像是,90年的波尔多?”
这几个字,似乎戳中了贺徵的心。他驻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