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灵源之力,她好不容易逃离你的魔爪,嫁人生子,与世无争,却仍被你设法喂了沧溟血莲之毒,试图逼她回三途宫继续受苦!”
“她那时已经身怀六甲!”白无绝双手指甲掐进肉里,眼眶发红地看着白无药,“孕期艰辛,双子出生,其中一个孩子不幸也染了沧溟之毒,为救这个孩子,母亲偷偷躲起来,分离了五蕴灵源,取出具有疗愈重塑功能的原位木灵,放入她体内。”
白无药身子颤了颤,这是她第一次亲耳听说关于母亲的事,原来,母亲怀她生她遭了这么多罪。
原位灵源入体,必为本命,母亲分离五蕴灵源,等若以命换命!
难怪从小到大,谁也不跟她提母亲,是怕她自责,怕她悲愧终生么?
“小四……”白无绝有些担心她。
“二姐,有些话回家再说吧,这里剩下的交给我。”白无药终于明白二姐弄晕她到这里来是为什么了,如果早一天知道妖尊害了母亲,她一定早就杀进界门,杀去三途宫了。
二姐怕她冲动,这桩旧事若非此番局面,二姐估计也不会说出来,还好,她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你小心。”白无绝叮咛。
白无药点了点头。
两尊之战,肉薄骨并。
聚灵大罗阵似也受不住妖尊灼冥和白无药的能量碰撞,如被一根针刺破的气球般,将里面的人撒了出去。
整个皇都城都是袅袅黑烟,以及白雪掩埋不住的残肢断骸和血流成河。
下面人类与妖族混战,上空尊位强者罡气来往。
白无绝飞身而出,仰头掠阵。
沈令云看了看她前一刻还吐血,此时弹完响指又身形矫健的模样,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也抬起头,追着天上两道流光。
若说有谁能杀得了妖尊,除白无药外,就算左少邦,恐也力所不能。
如果可以,白无绝倒希望小四永远不知道母亲的事,报仇什么的,她不忍心让妹妹背负。
可眼下妖尊出了封印,总得有人消灭他,白无绝对自家妹妹非常有信心。
人眼渐渐捕捉不到白无药和妖尊灼冥的影子。
白无绝转而看向了东皇萧子鸿的军队,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另一支妖族神兵,他们帮着萧子鸿清理皇都城内的妖族,上演了一幕“同族相残”。
妖杀妖,善与恶……白无绝又想起了当巽,想起当巽与她一起猎杀剑腭虎蚁……或许,她该好好琢磨琢磨,乾臻郡土的妖族,是否全如界域世代荡涤的大封里那些妖霾一样。
见之杀之,真的适用于此吗?
“你的人?”她思绪回转,对沈令云道。
齿间故意重重地咬了“人”这个字。
沈令云一瞬不瞬地盯着上空,尽管他的眼睛也什么都捕捉不到了,仍不舍得眨动移开,嘴里回道:“是。”
“我还没说,谢谢。”
“一家人,无须客气。”
这里太多人想跟她做一家人了,白无绝哭笑不得,却没再生气,在这位天医面前,她觉得自己倒有些小家子气了。
来乾臻郡土目的已达,顺便还看着小四灭了妖尊,白无绝认为不虚此行,有些鸡毛蒜皮乱七八糟的小事,她就不要横加干涉了吧。
“二姐。”沈令云感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有些微妙不同了,保持着仰面望天的动作道,“不在东湛多逗留几日么?也好让妹婿略尽地主之谊。”
白无绝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慌乱,尽量保持一脸寒霜,嘴硬道:“我还没说要走。”
沈令云唇角勾起完美无缺的弧度,接着缓慢落下,似乎想了想,斟字酌句地道:“二姐,我有一困惑四年之事,可否请你解惑。”
白无绝闻言惊奇,你的困惑,我何以能解?何况还是四年之久的旧事?
“恕我无能为力。”她道。
沈令云只管径直道:“四年前,你究竟用了何种方法,将墨千痕体内妖毒清掉了十之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