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
谢遥好歹须得费劲弄齐四把钥匙呢,你就说了一通艰涩难懂的话,随便打出一道攻击,就……就这样给破了?
白无绝大大方方走进去,捏了水灵出来。
红风、红月不由得笑了。
曲山、曲山面如死灰。
“小衍锁,不过尔尔。”白无绝目视曲山、曲山,好像这句话就是故意说给两人听的。
兄弟俩当即愣了。
白无绝冷道:“你们卖主求荣,铲除异己,上进心不错,可惜合伙人选错了,刚刚那句话,记得带给谢遥听。”
呃……,她一直没有撵人,甚至默许曲山曲水一路跟着,就是为了叫他们看到最后,然后带句话走?
这是何意啊?
两人不懂,但墨千痕眸光一闪,心道姐姐这是要跟谢家划道儿了,让曲山曲水看着小衍锁被轻松破掉,传到谢遥耳朵里,定然想起谢家宝库木灵失窃之事。
谢遥和大殿墨连野有充分理由怀疑就是白无绝干的,但当时白无绝确也众目睽睽分身乏术,怀疑归怀疑,总无实证。
紧接着十丈寒天阵,墨千痕隔几日便活了,姨甥两人更加笃信木灵确是白无绝盗走的,可那又怎么样呢?谢家藏有木灵这件事,当着左少邦的面,墨连野可是否认过的,之后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眼下倒好,白无绝又用曲山曲水的眼睛和嘴巴,暗戳戳地挑衅,等若直接告诉谢家:没错,谢家宝库是我盗的,小衍锁是我撬的,木灵也是我偷的,怎么着吧?
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把谢遥和墨连野气个好歹才怪。
姐姐有点冷,姐姐手段高,姐姐一身凛然玩阴招,怎么那么有趣呢?墨千痕不知不觉乐开了唇角。
屡次三番找她麻烦,都不叫事,折辱什么的,她也偷了人家木灵,又是她主动过去自找的,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敢在她的地盘动她的人,这口气,她咽起来说不得有些噎得慌。
再加上疾浪突临,这货竟是谢家“客卿”,那可真是老天开眼,给了她一个由头向谢遥讨回公道啊!
白氏大宗族规,不得擅杀人命,但与妖为伍者,屡教不改,酌情可惩。
白无绝作为当代家主,自然以身作则,将族规贯彻到底。
前有雄亮、托阳,她没有追根究底,算是让谢家静思己过,等若教化了,后又有疾浪,若不惩治,岂不枉顾族规?
曲山曲水没愣太久,很快跪下磕头:“主人!我们错了!求主人宽宏大量,饶恕我们吧。”
“呸!现在才叫主人,晚了!”红月啐道。
红风也忍不住冷哼一声:“无耻小人。”
白无绝未语,曲山已轻轻拉住她衣角:“主人功法绝妙,将来成就定然超越谢遥王上,我们只有跟着您,才能得到庇佑,才不被人糟践啊。”
曲水也拈住她另一边衣角:“谢遥王上待我们只是玩物,主人高傲清冷,正气凛然,我们兄弟仰慕不已,您就饶了我们吧,让我们用余生,好好伺候您。”
说着,两人竟泫然欲泣起来,清亮眸子内,莹然一片,叫人心生爱怜。
这招用在谢遥身上,一用一个准儿,可惜,白无绝不是谢遥。
“哎——”墨千痕作为她正儿八经的名义夫君,先站了出来,一左一右拍开曲山曲水的手,“你们把跟谢遥说了无数遍的媚主之词,又来跟本王爱妃说,恶不恶心啊?当本王是死的吗?啊?滚滚滚!”
“主人……”
“本王叫你们滚!”
“主人……”
白无绝烦透,抬手打出一道劲风,直将两个纠缠不休的家伙逼退到三丈开外。
“滚。”她幽暗眸子冷瞥过来。
曲山曲水也是阅尽千人千面的,一看这招对白无绝的确没用,未免把她惹急眼招致杀身之祸,提起衣摆飞快地逃了。
“恶心东西!……啊,姐姐!”墨千痕本想骂上两句,一转眼,看见白无绝嘴角缓缓流出血迹,不由得心内一慌。
白无绝满头满脸汗如雨下,心道刚才破锁,好不容易压了下去的毒性又反复了。
“主人怎么了?”红风红月错愕。
示意三人不要紧张,白无绝道:“我没事,岔气而已,准备纸笔。”
“真的没事么?”红月担心。
“主人房里有纸笔,请。”红风则道。
身后就是原主人四殿墨连海在此的卧房和书房,当然,现在这里所有一切都归白无绝了。
进了房,红风研墨,红月铺纸,白无绝运笔画了一幅图,有的地方还备注了一些文字。
墨千痕看她神色强撑如常,然而额角汗渍却没有丝毫消退,担忧和心疼排山倒海般涌来,真想马上抓了她,带回去找医官看看。
白无绝搁笔,指着尚未干透的图纸对红风红月道:“天一亮,你们就把不羡仙招牌摘下来,按照这图上式样歇业整修,所需费用从账面取,我看库房里好些钱箱,应该够用。明细理清,给墨千痕过目就行,今后有什么事,也不必找我,直接找他。”
“这是……”两女盯着那些条条线线。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