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她依命把白无绝带回来了,心想着大抵讨了点少邦哥哥的欢心吧,而且爷爷和爹爹过府,给她壮了些勇气,她便将血擂后半段直说的口沫横飞,外加洒了几把泪。
她心道:绝爷受的那些污言秽语,不能白受了,一定得让大家帮忙出气才行。
可惜了她这番努力,左少邦连眼皮子都没抬上一抬,只在听到白无绝没有击杀墨连海时,稍微扬了一下眉峰。
“什么?原来是四殿!”倒是她爷爷何寿,祖父辈的年岁,老当益壮拍案而起,气的花白须发都要竖起来。
“简直欺人太甚!就算皇子,我们何家也要向他讨回个公道!”将军何邑也怒不可遏,把一柄长剑晃得铛铛响。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嗯嗯,爷爷,爹爹,我们这就去四殿府,把他家拆了,锅砸了,床掀了,让他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夜里被妖族抓去,剥皮抽筋,开肠破肚!”何田田鼓火道。
何寿:“……”
何邑:“……”
他们其实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乖孙哎、女儿哎,不能搞到你说的那种地步啊。
还有,你那些词儿,从哪儿学的?真是越来越野!
左少邦斟茶的手微微一抖。
“不可胡来!”墨清淮拿扇子敲了敲何田田脑袋,“堂堂皇子,如何处置,自有父皇定夺,你若敢拆了他家,让他流落街头,信不信父皇也把你扔大街上去?”
“我不管!我不管嘛!”何田田娇嗔跺脚。
“乖,他是皇子,已经被白无绝打成那样了,脑袋秃了,两只手也断了,最重要的是认输立誓了,这些还不够吗?你至于……”墨清淮苦口婆心。
“至于!至于!他坏死了,我就不要他好过!”何田田千娇万宠地长大,骨子里的娇蛮任性并不少。
墨清淮无奈地望向白无绝。
今日之前,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侍婢插嘴。
但她展露的阶位,以及她此刻痕王妃的身份,又事关于她,所有人的目光便都相应着转到她身上,默允了她有资格开口说话。
顶着许多大人物的目光,平常侍婢早该心生胆怯,不敢抬头了。
然而,出乎意料,白无绝始终落落大方,毫无半点小家子气,通身竟有一种非凡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