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眼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很常见了。
毕竟这种东西说是病吧,它也不是。
可说不是病吧,有时候发展严重了也挺影响生活的。
不过,鸡眼的形成,是因为压迫和磨擦导致的。这种东西,割了之后,多半还会复发。
张司九看着那个硕大的,已经挤得大脚拇指严重变形的鸡眼,陷入了沉默。
切吗?
切是可以切的。
主要是……张司九没干过。
毕竟,可能是因为现代人机械代替劳力,而且大多数人生活安逸,所以发展到了这么严重的,真的很少。
而且,也不至于为了一个鸡眼来看急诊啊——皮肤科,张司九没有轮转过。
张司九叹一口气。
沈铁也很震惊:“我们做大夫的,还能治这个吗?”
有一个祖传疡医的很肯定的点头:“当然了。这些可是治最多的——”
张司九当即就问:“你切过?”
结果那学生摇头茫然:“没有,我听我爹说的。”
张司九:……
好吧,遇到困难,还是必须要上的。这个鸡眼,看来是必须切不可了。
于是,张司九直接选了手最稳的沈铁:“你来吧。我指挥,你来切。”
沈铁看着老乡那双黝黑的,脚指头里都是泥的脚,不是很情愿——他的宝贝手术刀,
但老师的话,不听就要抄一百遍教材,最终,沈铁一咬牙一跺脚,摸出自己的宝贝手术刀,哀痛道:“来吧!”
鸡眼其实就是死皮的堆积,和老茧一个性质。
但老茧之所以称之为老茧,没别的,就是又干又硬,看着好像是一刀的事情,实际上,却很难。
冲洗消毒之后,只能一点点修。
沈铁渐渐地,连脚臭味都闻不到了。眼前只有这个一层层被削去的鸡眼。
他更从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心情平和了,畅快了。
尤其是看着那鸡眼一点点小了下去,薄了下去——那种快乐,无以言表。
张司九也只通理论:“尽可能修干净,不要让它继续压迫脚指头,你看在这个脚指头已经变形了,就是因为挤压造成的。”
其他学生,只要手里没活儿,都凑过来一起看。
于是,大家一起体验到了修脚的快乐。
可真是……让人心里舒坦啊!
这一修,就是小半个时辰。
修好了之后,沈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感觉神清气爽。
老乡也很满意:“比我割的可好太多咧!”
张司九下医嘱:“这个东西还是会复发的,尽量不要穿那么紧的鞋子,然后经常泡脚,然后涂点猪油揉一揉。”
老乡连连点头:“下次我还小大夫你!你这个手艺,怪好的咧!我去喊其他人来!”
然后老乡兴高采烈地走了。
张司九和一众学生们闻言当场就是两眼一黑——不要啊!
可是最终,除了张司九以外,学生们几乎人手一只大脚。
张司九看着修脚修得热火朝天的画面,一时之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或许,可能,将来我还可以开个修脚房?
不管怎么说,修脚也是一种快乐。学生们痛并快乐的度过了大半天。
等到义诊快结束的时候,一个身上都是补丁的妇人过来了。
她气喘吁吁,神情怯怯,拉着人就打听:“我听说东京城里张娘子来了,是不是?”
那人还来不及说话,她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张司九,顾不得别的,连忙快走几步,几乎小跑起来:“张娘子,您是不是张娘子?”
张司九如今对自己的“声名远扬”已经很习惯了,她笑着点头:“是,是我。您这是——”
那妇人一听是,当场就跪下了:“张娘子,张娘子,您救救我吧!”
张司九赶忙一把扶住:“有话好好说,咱们好好说,莫要如此,莫要如此。您都到这里了,我们肯定会帮您的!”
那妇人少说也有四十岁了,头发都白了一半,脸上满是风霜和辛劳的痕迹。
张司九强行把她扶起来,然后问她是哪里不舒服。
然而妇人却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整个就是一个欲言又止。
于是张司九一下就懂了:这是当着男性的面,不好说?病处在隐私的地方?
张司九把妇人拉到了自己的驴车上去。
没有了旁人,那妇人终于自在了一点,然后看一眼张司九,虽然还是有点扭捏,但也解开了自己的衣裳:“我,我这里长了东西。”
那妇人解开了所有衣裳,露出了自己左边胸口。
张司九先是告知了自己需要触摸一下,这才上了手。
根据妇人所说,那东西长在靠近咯吱窝的地方。
张司九听到描述,
毕竟这种病初发就是长疙瘩。
不过看位置,又怀疑是淋巴——
但摸了摸,张司九又觉得有点不像。
一般恶性肿瘤,都会边界不清,固定性强。
但是这个东西,就像是个滚珠,一按,它还能动。而且边界很清晰。
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