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齐敬和张司九说完话之后,就拉着杨元鼎出去了。
杨元鼎一脸莫名,但也知道齐敬肯定是有事儿要说,于是就压低声音:“说吧,什么事儿不能让司九知道的?”
齐敬看着杨元鼎,神色略复杂:这个人吧,说聪明,但又总是惹人爆笑,而且行事也不守规矩,但偏偏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也学杨元鼎压低声音:“现在外头都是传闻。说我们
杨元鼎目瞪口呆:“就这个事?我还以为是员工都跑光了呢。”
齐敬也目瞪口呆:“什么叫就这个事儿?这难道不是什么大事?”
杨元鼎摆摆手,“司九没那么脆弱,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都能想到下一步肯定是利用舆论来打压我们。司九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她最怕的,是你们这些她好不容易招揽来的人才跑掉。”
“二海家里有个半瘫的老母亲,妻子又怀孕了,全家人都指着他一个,他走,我们都理解,但司九也很失落。”杨元鼎叹一口气:“我能给你们钱,可我知道,当大夫的,都注重自己的名声。二海怕他将来坏了名声,再无前途可言。”
齐敬背脊挺直,整个人都是肃穆和郑重的:“我不会走。”
杨元鼎翻了个白眼:“你是太医署的人,是人才交流计划暂时在这边的,又不是能一直留在这边。你又不受影响。”
齐敬:……
良久,他动了动嘴皮子。
杨元鼎很有先见之明地堵住了齐敬的话头:“你可别说你回去就辞了太医院那边,我怕陈老头打死我和司九。”
齐敬:……
杨元鼎伸出手来:“虽然以前我是有点嫉妒你,还有点醋你,但你这个人真的挺不错的。人很正直,又很勤奋,真的让人很难讨厌。以后,希望多辛苦一点,帮我们多选拔几个人才,让
齐敬虽然不懂杨元鼎为什么要握手,但也伸出手去,和杨元鼎握了一次手。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不明就里,一个心情复杂。
杨元鼎:“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缺钱了,你找我。”
齐敬一愣:“为什么缺钱了找你?”
杨元鼎小小的装了个逼:“因为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齐敬:……忽然很想打他。
至于外头的谣言,杨元鼎也有办法。
他找来了城里几个有名的说书先生,然后跟他们说:“你们看,外头现在传闻都是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让陈斗端上来一盘子的金豆子。
金豆一个个小小巧巧,指甲盖大小,圆圆滚滚的,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杨元鼎眼睁睁看着说书先生们的目光都黏在了金豆子上,顿时露出一丝诚恳的笑容:有钱,果然是好办事!我爷爷诚不欺我!
趁着富贵迷人眼的时候,杨元鼎开始了他的忽悠:“你看,你们说不一样的,肯定能吸引人去听。而且,还能从我这里拿走一颗金豆子哦!”
说书先生们的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心动。
有人还主动问说什么不一样的。
于是,杨元鼎就把自己写好的本子拿出来,给几个人声情并茂的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反正重点就是,那周县丞收受贿赂,程琳有心包庇,太医署里也有人和外勾结,一同倾轧张小娘子!”
“可怜张小娘子孤苦无依,空有美貌和才华,却遭遇命运不公,苍天无眼哪!公道何在啊!”
有人斗胆问了一句:“小郎君,您说得可比我们好多了,您是怎么做到的?”
说实话,他刚才听到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愤怒和心疼了——张小娘子真的太惨了!
杨元鼎:……因为我是亲身经历。因为那是我老婆!
他摆摆手:“反正就是一个投入真情实意!该有的情绪要有,说得才饱满!语气越夸张越好!”
众人连连点头,而后纷纷允诺,又跟杨元鼎按过手印,一人取了一枚金豆子,这才各自离去。
到了
周县丞已经被描述成了一个青面獠牙,贪财好色的坏东西。
就连程琳和陈深严都被抹黑了。
齐敬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就直接跑去找了杨元鼎:“是不是你干的?”
杨元鼎眨巴眼睛:“什么我干的?”
齐敬怒道:“我师父的名誉!你让人说九娘的事情就说九娘的事情,怎的还牵扯上了我师父?”
杨元鼎恍然:“原来你说这个!来来来,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说完,他掏出了自己连夜写的本子。
上半篇是张小娘子受冤记,下半篇就是写原来程琳和陈深严被坏人蒙蔽造谣,也一同受冤记。
那写得叫一个反转。
看得齐敬都差点沉迷进去——本来都捏紧拳头准备怒打贪官了,这又来个翻转,让人忍不住同情之余,又有些愤怒,更忍不住思考:到底是谁在背后翻云弄雨?
齐敬看完之后,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还会多少?”
杨元鼎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
主要是大哥润得好。他的原文,多少还是有点干巴。
可惜这个不能出版,不然拿去编一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