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银是真的被这个场景吓得两股战战——她也伺候她娘坐了好几次月子了,不管大月子还是小月子,反正都没有这次感觉吓人。
她甚至冥冥之中有一个预感,觉得只恐怕这次说不定……
张司九推了招银一把:“快说,钱在哪里?让人拿了去请产婆!”
招银这才说了地方:“就在我娘床头那个小箱子里,里头有个布包。布包里就是钱!”
这会儿招银是真的顾不上那钱是不是自己的了。
张司九又看陈里正:这会儿你这个村长不发话,等啥呢!
被看的陈里正也是猛地反应过来:是啊,我是里正!出了事儿,那得是我脑袋上的责任!
也不怪陈里正没反应过来,主要是女人生孩子,他也没有管过啊——家里媳妇儿媳妇生孩子,那不都有家里女人盯着吗!哪用男人操心!
陈里正一面在心里把刘长进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面连连点头:“对对对,去请产婆,再去请个大夫来!千万不能出了人命!”
他一发话,大家也就找到了主心骨,至少觉得钱和责任肯定落不到自己身上了,于是都动了起来。
抬人的抬人,跑腿的跑腿,去烧开水的去烧开水。
杨元鼎悄悄蹭到了张司九身边,用气音问她:“不会出事吧?”
这要是真出了事,回头闹到了他爹那儿,他没准得屁股开。
屁股开也没啥,但要真出事儿了,他也是真觉得后悔。
咋说呢,抛开对错这个问题,只说人命的问题——招银娘可以说自作自受,那她肚子里孩子总没犯错吧?
张司九摇摇头,实话实说:“不好说。招银娘一看就是身体不怎么好,应该是没进补过,身体虚弱,如果是顺位还好说,毕竟已经生了好几次,估计产程很快。可如果不是顺位……”
早产容易出问题,主要原因就是在于胎儿很可能还没来得及倒头入骨盆。
一旦难产,那大人小孩都吃不消。
杨元鼎神色更加戚戚。
张司九叹一口气:“你去一趟县城医馆,找程万里,让他赶紧再来一趟!”
早知道,刚才还不如留下程万里吃饭呢。
此时正刚要进城门的程万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而杨元鼎这种心态,就连徐氏也有。她怀着这种心情,去帮忙了,临走之前,还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就不折腾了。算了,你在家看着点小南瓜,该送她喝奶了就去,我去帮帮忙。”
张司九点头,只让徐氏去。
至于招银,也跟着失魂落魄的走了。
这会儿,也顾不上招银还在生病这个事儿。
满院子的人,不大一会儿走得空空荡荡。
杨氏站在门边上,神色有点阴沉。
她看了张司九一眼,埋怨一句:“你就是不听话!这次惹出事情了吧!”
说完,她就进屋去了。
刚才人多,她没让小松小柏出来。这会儿也不打算让他们出来。
张司九有些无言,默默地回了屋,看小南瓜去。
小南瓜已经睡醒了,竟然也不哭也不闹,就这么睁着眼睛乌溜溜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也不知道到底看了个啥。
直到张司九将她衣裳解开看尿片,她才委委屈屈的哼唧两声——尿布已经湿了。
张司九有些愧疚,亲了亲小南瓜的脸蛋,飞快把湿尿布扯下来,又去打水给她洗屁股。
小南瓜满意了,也不哼唧了,开始伸手抓张司九玩。嘴里还“啊啊哦哦”的冒声音。
张司九给她洗完了屁屁,擦干水分后,就将她放在那儿逗着玩——顺带晾一下小屁屁。
说是逗着玩也不准确,主要是做一下锻炼操,做一下抚触,并不是单纯逗着玩。
但是小南瓜觉得很好玩,甚至会“咯咯咯”笑出声。
一套操做完了,张司九就抱着她出门去喝奶——小神兽醒来之后,剩下的电量不多,真消耗空了,那还是要哭的。
去了李家,张司九才知道李家婶子去看热闹了。而李家小婶却走不掉。
现在她已经彻底出了月子,终于可以自己做饭吃,整个人看上去都和之前不同。明显的容光焕发很多。
见了小南瓜,李家小婶轻车熟路将人接过去喂奶,然后下一步就问起了今天的八卦。
张司九就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结果李家小婶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撇撇嘴:“自己嫁了个什么东西,怎么就闹不明白?而且这么多年,怀了多少次孩子?等到显怀了就找人去看,人家说是女孩,就打了,身子早就搞坏了!”
她越说越是不屑:“再说了,刘长进不着家,那是因为她没生个儿子吗?后来生了儿子也没变好啊!这是没得怪了,就觉得儿子生多了,男人就知道回家了。要我说啊,与其想生儿子,不如想想怎么把人管管。除了招银,你看他们家哪个孩子长得好了?又穷还要生,真的是不长脑壳!”
不得不说,李家小婶这一顿嘴上输出,十分精准的圈出了重点。
张司九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少生优生,才是硬道理!
“她自己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