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我?冯庆怕是没那功夫。郑王如今倒霉,跟随郑王的人全都惶恐不安,冯庆正忙着找退路了。
这时候招惹我,像冯庆那样怕死的人,他绝对不敢。”齐恒半点也不担心冯庆。
云楚见齐恒胸有成竹,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问道,“和亲的事怎么样了?
善庆郡主没了,皇上怎么迟迟没定下新的和亲人选?”
齐恒回答,“在京的突厥使者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有了怀疑,因此事情就耽误下来了。”
云楚的心狠狠一跳,“他们知道善庆郡主逃跑了?”
齐恒摇头,“那倒没有,肯定没有得到确凿的消息。
否则突厥早就兴兵了。”
突厥人可是十分敬重他们的可汗,他们的可汗受了这样莫大的羞辱,他们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吗?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如果真的打起仗,那么罪魁祸首就是善庆郡主了,因为她不愿意去匈奴受苦,所以就逃跑了,结果——
也不能说善庆郡主是罪魁祸首,换做任何一个正常姑娘怕是都不愿意背井离乡,嫁到万里之外的突厥,嫁的还是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
善庆郡主也只是郑王妃野心的祭祀品。
这说来说去就是一笔烂账!
无论哪个姑娘去和亲,那对她们来说都太残忍了。
云楚没法子阻止,顶多也就只能在心里默默替她们可怜一下。
云楚还抽空去看了一趟云巧,见她精神好了不少,但还是不敢出门,只愿意留在家里干活。
云忠和刘氏倒也没逼她,由着她去了。
刘氏倒是有些担心云巧,“楚楚啊,你看巧儿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再这么下去,以后该怎么办啊。”
“慢慢来吧。三妹现在可比原先要好多了。”云楚觉得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只能从长计议。
“我还担心巧儿的终身大事,她没了清白,以后哪儿还有好男人愿意娶她哦!”
云楚沉默,过了好久才道,“巧儿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一定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她,并且不在意她被人害的过去。”
刘氏觉得云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男人什么媳妇娶不到?非要娶个没了清白的?
刘氏觉着以后云巧八正只能找那种死了媳妇的鳏夫,要么就是没钱没本事娶老婆的男人了。
唉——她把女儿养得那么大,还指望云巧来了京城,能嫁个不错的好人家,以后也好帮衬云永宝。
现在好了,一切都完了。
幸好云楚不知道刘氏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一定会十分无语。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刘氏打从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看不起女儿的,也还是一门心思地想为儿子谋好处。
云楚拉着云巧去了屋里说话。
云楚发现在她的手碰到云巧时,云巧的身子狠狠抖了抖,但没躲开,由着云楚拉。
“二姐你那么忙,其实没必要来看我的。”云巧坐下后,对着云楚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云楚道,“我也没什么好忙的,你是我妹妹,我这当姐姐的来看你,难道你还不乐意了?”
云巧忙道,“没有没有!二姐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二姐你快要出嫁了,还是少跟我这样的脏女人——”
“停!谁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什么脏女人?你不脏!”在听到“脏女人”三个字,云楚气得差点没跳起来。
云巧低头,苦涩一笑,“我没了清白,哪里不脏?二姐你别再安慰我了,我都明白的。”
“三妹你听好了,你不脏!真正脏的是那个欺负你的畜生!别把其他人的错误算到自己的头上,那是愚蠢的!”云楚的声音重了几分。
真不明白云巧到底是怎么产生这样的想法,好在知道的早,说不定还能掰回来,要是再让云巧这么继续下去,能不能掰回来,那就不一定了。
云楚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继续道,“三妹,你勤快又善良,是个好姑娘。
被人欺负,没了清白,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能钻了牛角尖,就这么毁了自己一辈子,你知道吗?”
低着头的云巧忽然抬头看着云楚,眼里全是泪水,“我娘见天跟我爹叹气,说我没了清白,以后怕是再也嫁不进什么好人家了。我——”
“我承认是会有很多男人嫌弃你,咱们也不能说那些男人有错。”
就是在现代,怕是也有不少男人会嫌弃女人把第一次给了别的男人,或者被侮辱强奸的女子,也总会引来异样难看的视线。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又重重吐出,云楚这才继续道,“但三妹你就像是蒙尘的珍珠,我相信世上是有慧眼识珠的好男人,他一定会拂去你身上蒙着的尘埃,看到你的好。你相信我。”
“真的会有吗?”云巧半信半疑。
云楚重重点头,“肯定会有的!所以你别再自暴自弃,自己看不起自己。”
见云巧神情恍惚,云楚也没再说什么重话,转而说道,“你总是憋在屋子里,这容易把人给憋坏。要是可以,你就出门逛逛。京城其实也有很多好玩儿的地,不如我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