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仁看到云永宝身上的紫青的伤痕,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已经不能用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来说事,打得也太狠了。
云仁看着都有些不忍,更别提刘氏和云孝了,对他们来说,云永宝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啊!他们宁可自己挨打,也不愿意让云永宝挨打。
“永宝,你告诉三叔,别的孩子打你,你有跟先生告状吗?你的先生有没有管过?”云仁温声询问。
云永宝抽噎着道,“我跟先生告过状的,可先生不理我!
我讨厌先生,他偏心!他是坏人!我再也不要读书了!”
刘氏一听急了,“你怎么能不读书?你必须得读书!
还有当学生的哪能说先生的坏话,以后不许说了。”
云楚却为云永宝说话,“二弟的先生是赵童生吧。
当先生的哪能眼睁睁看着学生被打成这样,还什么都不管。我看赵童生是对咱们心存怨怼吧。”
“我去找二叔。”云仁沉声说道,不止为云永宝一个人,还为他们整个云家!
赵童生针对的是云永宝吗?不是!
跟赵童生有仇的是他们三房还有云城,只是他目前拿三房没法子,所以才故意欺负云永宝。
这事必须得有个结果,否则别人还只当他们云家的人好欺负!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来捏一捏,那可不成。
云河亲自过来看了云永宝,在看到云永宝脸上和身上的伤后,顿时气得不轻,怒道,“把永宝抬上,咱们这就去找那赵童生算账!”
云孝迟疑,“二叔,这不好吧。以后永宝还要继续跟着赵童生读书啊。”
云楚无语了,“二叔,你还想让永宝继续跟着赵童生读书啊?这次永宝只是被打,你就不担心下次永宝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刘氏吓得一哆嗦,讷讷道,“不——不会吧。”
云楚扯扯嘴角,“二婶你说呢?”
刘氏和云孝反对,根本没有用,云河直接拍板,找了个担架把云永宝放上去,然后把他家儿孙都喊了过来,一起浩浩荡荡地去了赵童生开的私塾。
云楚见状也忙跟了上去,方恒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了。
“那赵童生真不是东西,多大年纪的人了,心眼还那么小。有本事就冲着我爹来!这么对永宝一个孩子算什么。”云楚一脸嫌恶,甚至隐隐有些想吐。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他如果自己出手针对,那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小人。可他不敢,只能借着几个学生的手。”
云楚一愣,下意识扭头看向方恒,“方哥哥你是怀疑打永宝的那些学生是赵童生指使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赵童生简直不是人啊!分明是畜生啊!
“我只是猜测,只能说这很有可能,但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云楚心里却在阵阵发凉,她是真没法把人想到那么坏,曾经的云雨是,现在的赵童生也一样。
云楚偷偷将方恒的猜测说给了云仁和云河听。
原以为他们也会很惊讶,可谁知他们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云楚明白了,单纯的人好像就只有她一个啊!他们心里全都有所猜测啊!
赵童生的私塾原先就是村子里一处废弃的三间屋子,打通了,装修一番就成了私塾。
赵童生是个挺爱附庸风雅的人,他在私塾左侧和右侧的空地各栽种了几根柱子,炎热的夏风吹过,竹叶簌簌作响。
此刻赵童生正在给学生上课,而云楚等人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授课。
云河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最前面,同赵童生面对面,“赵童生,我二侄子一家是信任你,才将永宝送来你这里读书。可你能不能告诉我,永宝如今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赵童生垂眸看了眼云永宝,沉沉叹气,“这都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 我知道后也很生气,已经让那些打了人的学生跟永宝道歉了。我想是不会有下次了。”
你想?你想的可真是好啊!这样上下嘴皮子一掀,就当这事过去了,你想得也太美了!
云河怒极。
赵童生像是没看到云河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打人的只是一些孩子,年纪同永宝差不多大。
再说孩子之间也没出什么事,就是报官,相信县令大人也不会罚那些孩子什么。”
云楚觉得赵童生的话翻译一下就是,这事他们只能吃了哑巴亏,因为就算是去告状,那也没用!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
无耻!不要脸!
刘氏和云孝也听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了,这是让他们就这么认了啊!还什么承诺赔偿都不给,这也太欺负人了!
方恒抬眸看了眼赵童生,似笑非笑道,“赵童生的话很有道理。”
刘氏怒瞪方恒,“你哪边的人!?”
方恒不理刘氏,只看着赵童生道,“打人的都是你的学生,是你教出来的。
对了,他们不止打人,还一口一个的什么破鞋脏了,这也是读书人能说出来的?
赵童生可真是个好先生啊。”
这一听就是方恒在讽刺赵童生。
赵童生脸皮倒是够厚,面露一丝惭愧,“以后我会好好教导那些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