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仁原以为提起亲事,云城要么开心要么羞涩,谁知他脸上竟然露出了丝丝苦涩,虽然云城竭力压抑,但还是被云仁看了个清楚。
“你的婚事难道出岔子了不成?”如果是别人的事,云仁八成不会多管闲事。
可云城嘛——他热心,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忙。
因此云城的事,云仁愿意多问一句。
云城抓了抓后脑勺,抿抿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兰花的哥哥要多加聘礼。
这婚事一时间怕是成不了。”
“你未婚妻呢?她是什么态度?”云仁问道。
“她也难。”
虽然云城没明确说,但云仁哪能听不出云城话里的意思,看来那兰花也是同意的。
“聘礼要的很多吗?”如果不多的话,想来云城也不会这么为难。
云城点头,就是因为要的数目太多,他前头的哥嫂们都不同意。
现在云河家还没分家,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呢。
“你想给吗?”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想给吗?当然是不想!
聘礼什么的早就说好了,现在对方忽然要加,还加那么多,他心里也不舒坦。
可是云城跟未婚妻的感情不错,他有些不舍得。
“送你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自个儿好好想清楚,什么最重要吧。”
云仁也不给云城拿个准主意,这种事还是得自己做决定,外人是帮不了的。
不过要按云仁的本心,那就是这亲不用结了。
女方家明显贪心,还有云城的未婚妻也挺向着娘家的。
向着娘家不是错,可如果太向娘家,这样的女人娶进门,以后家里怕是平静不了。
可要是云城自个儿乐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云城将云仁家的事放在心里了,回头就发动他的兄弟们宣扬云仁的好品德。
想想换做谁,在自家艰难的时候,还愿意履行承诺,将一个身体不好的孩子领回家养着。
什么人值得人敬佩,另眼相看?
不就是自己做不到某件事,可对方能做到,那人就值得人敬佩。
现在云仁就是这样的人。
云城还没忘记最关键的事,那就是方恒父母给他留了一笔钱,但他要强调的是那钱早就因为方恒吃药用完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信,如果方恒那儿真的一点银子都没了,云仁难道真的那么好心白养方恒?
说这样话的人,云城敢直接当面狠狠啐对方一口,“有本事你把方恒领回家养着啊!
有没有银子的,你自个儿好好找啊!不过人领回家,就别想扔出去!否则我一天三趟去你家门口骂。”
被骂的人缩着脖子,也不敢呛声。
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方恒是真的没银子了,如果有,早就被石氏给摸走了,哪儿还有剩下的。
真要把一个病秧子领回家,自家日子不过了?专门养着方恒啊,那怎么可能。
牛氏不甘心云仁明年去考童生的事,可也清楚她的话,三房没有一个人会听,于是就去找云河了。
云河正为了云城的婚事闹心,见牛氏在一旁烦得不行,头一时间更痛了。
对云仁明年就去考童生,云河心里也有些不太看好,毕竟云仁读书的时间真不长。
可云河还没傻,他可不信牛氏是真的为了云仁着想。
“都分家了,三房的事你少管。有那功夫多管管你自己的儿子,让他明年赶紧考中童生才是正经的。”
云河的语气很正常,也不是故意嘲讽,可落在牛氏这个敏感人的耳朵里,那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啊!
“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看不起永文,认定他明年考不中童生是不是?”
云河被牛氏的吼叫声吓了一大跳,他也没说什么啊,牛氏发什么疯呢?
最后牛氏是被云河赶出去的,当晚辈的还敢跟他这个长辈吼,做梦呢!谁惯着她!
牛氏被赶了出去,心里还很不服气。
人人都看不起她的永文,走着瞧吧,她的永文明年一定能考中童生的!到时候他们就是舔着脸来巴结,自己都不会理!
尤其是三房的人,等她的永文考中童生,她一定要三房的人好看不可!
云楚可不知道牛氏正在心里发狠,她正在投喂方恒吃小米红枣粥呢!
这机会是她好不容易抢到的,因为有林虹这个竞争对手。
云楚在现代没有养猫狗,对一些人很乐忠于给宠物投喂食物感到纳闷。
可现在云楚才发现了投喂的乐趣,她一口一口喂着方恒吃粥,对方一口一口吃着,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等一碗粥喂完,云楚就给方恒递了帕子,让他擦嘴巴。
“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着,不能吃太过荤腥的。
不过大夫也说了,等开春,天气暖和了,你就能进些荤腥了。
现在就委屈点,就吃点米粥鸡蛋的。”
正在擦嘴巴的方恒想着,吃米粥鸡蛋叫委屈?多少人想吃还吃不上。
方恒也不傻,知道云仁为什么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