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眼睛瞪得酸了,才收回目光,一手捂着胸口,她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云楚这么气人?
买猪肉是只需要几个铜板,但几个铜板也是钱啊,乡下人家过日子,谁不是精打细算的。
要不是真有几分家底的,谁能见天吃肉啊?
反正你要刘氏每天割肉吃,她是不舍得的。
云楚正好全都威胁到了刘氏的软肋上,她最在意的就是云永宝,做梦都盼着云永宝能读好书,考取功名,以后出人头地,带着她一起过好日子。
就为了那几个铜板,难道让云永宝的名声受损吗?
刘氏当然不乐意!
孰轻孰重,刘氏还是能分得清的。
可就被云楚这么个丫头片子震慑住,刘氏不甘心啊!
云孝也一样不甘心,同时还很生气,他当兄长的要给弟弟低头,他的媳妇也要被三房一个丫头片子欺负不成?
“楚楚你是不是忘了,不止永宝得有个好名声,你爹也在读书,要考功名,也一样需要好名声啊。”
一听云孝的话,刘氏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不等她开口,云楚就无所谓道,“二伯你是想出去说我们三房无情无义,吃肉都不分给你们是不是?
可以,要不你们现在就出去说?我帮你们喊人啊。”
说完,云楚扭头就打算开门喊人,刘氏愣了愣,下意识伸手拉住云楚,“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
云楚扭头,眨了眨眼,面露不解,反问道,“我怕什么啊?”
“你不怕毁了你爹的名声?”刘氏很不解云楚的行为。
云楚好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二伯母你随便出去找个人问,谁都知道是你们大房二房的人对不起我们三房。
我爹受了伤,需要好好补补,你们当哥嫂的不补贴,还把我们扫地出门,更成天到晚地惦记我爹嘴里的一口肉。
到时候——我真是不忍心你们大房二房的名声变得更差啊。”
刘氏傻眼了,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很不想承认云楚说得对,但细想想,换做她是其他人,还真的会跟云楚说的一样。
云雨见爹娘都不说话了,咬牙道,“娘,您别信云楚的话,她是在故意吓唬您!您——”
“啪!”刘氏正心烦,云雨还在那叽叽喳喳的,那不是讨打,刘氏抬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云雨没想到她好心过来劝刘氏,还要挨打,心里不由更恨云楚了。
“以后我们二房所有人都不会去找你们三房要什么,你放心就是。”刘氏气不顺,可偏偏只能给云楚这么过小辈低头,心里的憋闷难受真是别提了。
云楚“善解人意”地问道,“别啊。永宝还小,每天都得吃肉才行。”
云永宝只觉得云楚这个堂姐真是太好了,比他爹娘对他都好,“对啊对啊,我要每天吃肉。”
云楚高兴地双手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二伯母你听到没有,永宝也觉得我说的对呢。”
刘氏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的,差点没生生憋死她,“永宝要吃肉,那也是我们二房的事,你们三房不用管。”
“真的不用管?”
“不用。”刘氏现在只想赶紧把云楚送走,她实在是太气人了。
云楚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二伯母你不愿意我管,那我就不管了。
不过以后二伯母要是再将机会送到我手里,那我就非管不可了。我这人啊,就是这样的乐于助人啊。”
刘氏差点没被云楚的话给气得晕过去,她就没见过比云楚更能气人的丫头片子了。
云楚离开了,可二房的情形还是没好到哪儿去。
云永宝吵着闹着要吃肉。
鸡都被云楚杀了,不吃还能怎么办。
刘氏打算将母鸡炖汤吃,这样还能多吃几天,现在天冷也放得住。
熬鸡汤费工夫,中午是别想吃了,只能等到晚上了。
云永宝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晚上能喝鸡汤,也勉强同意了,好歹还有个盼头。
刘氏去熬鸡汤时,发现那母鸡没下出来的蛋有十来个,心更痛了!
鸡蛋啊!这些鸡蛋攒着能卖钱啊!就是不卖钱,那些鸡蛋也能给她的永宝吃。
现在好了,鸡被杀了,蛋也没了!
这才是真正的鸡飞蛋打!
二房和三房的事,牛氏一直冷眼瞧着,她盼着二房能占上风,从三房要到肉。
如果二房能要到,那她不也成。
眼看着没多久要过年了,永文就要从县里回来了,要是能天天给永文吃肉,那该多好啊。
永文读书多辛苦啊,可不得多吃点好的补补。
可天天吃肉花钱啊!吃自家的肉不舍得,花钱买心疼。
白吃三房的肉,那就不心疼,也不难受了。
可是没想到二房那么没用,一点便宜都没从三房占到不说,竟然还被云楚杀了自家的一只母鸡。
被云楚杀的鸡,牛氏有印象,那可是二房最会下蛋的一只母鸡了。
一时间,牛氏又是怪刘氏没用,又是怨三房无情无义。
云忠在一旁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外面冷,他不愿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