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忠见云素一脸委屈,有些心疼,“好了,你冲素素发什么火?”
云永文根本没将那失去的两间屋子放在心上,他一直在想一件事,“三叔真的要读书了?他真的能考中童生,甚至是秀才?”
牛氏一听就激动起来,骂咧咧道,“呸!你三叔有几斤几两,咱们难道还能不知道啊?
我看你三叔不止是废了武功,连脑子也一样废了!他要是能考中童生秀才,我敢把头割下来给人当凳子坐!”
云永文心定了定,是啊,他的三叔哪儿来那么大的本事呢?他都多大年纪了,这时候才开始读书,能读出什么名堂来?
“就连永文你连着两次都没考中童生,我就不信你三叔能考中!绝对不可能的。”
云永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云忠瞪了眼牛氏,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呢!咱们永文之前是运气不好,所以才没能考中童生。”
骂完牛氏,云忠抬手拍了拍云永文的肩膀,“永文啊,别把你娘那些话放在心上。
明年你再去考童生,爹相信你一定能考中的。”
云素也道,“哥,你可一定要考中童生啊!那我就是童生的妹妹了,以后说亲事,也能说个门第高的。”
“对,永文你明年一定要考中!一定要!”牛氏发狠说道,到时候看二房三房的人不舔着脸凑过来。
被三双眼睛齐齐瞪着的云永文,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真的能考中童生吗?他都连着考了两次没考中了。
连着两次落榜,云永文都找了这样那样的借口。
第一次是说他粗心大意,审错了题,所以才没能上榜。
第二次云永文就以临考前病了,没能正常发挥,所以没考中。
可云永文很清楚,他尽全力去考了,可就是考不中,跟什么粗心大意,生病了没有任何关系。
读书却考不中童生,那他以后还能继续读书吗?
不继续读书,那他以后要怎么办?
难道回到村里,也当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
云永文不愿意!
看看他亲爹都不到四十,却长得那么老态,一双手布满了茧子,这都是干农活累的。
走在外面,像他亲爹这样的庄稼汉子有几个人看得起他?
自己就不一样了,他是读书人!穿得干净,长得白净,走在外面,别人也愿意高看他一眼。
以前云家就他一个读书人,所以家里最好的一切都是他的。
可是现在分家了,二房要送六岁的永宝去读书,三房的三叔云仁也要去读书。
永宝还不用太担心,他才六岁。
可三叔云仁——
正想着,一股浓郁的香味直窜窜钻进了鼻子,引得人食指大动。
闻到香味的当然不止云永文一个,牛氏三人也闻到了。
牛氏狠狠吸了一口,“是鸡肉的香味!”
说着,牛氏就开了窗,对面就是厨房,云楚和林虹的身影清楚地倒映在她的眼里,“三房居然杀了鸡?这不年不节的吃那么好做什么?”
为了供云永文读书,云家平时的伙食其实很差,一般都看不到什么荤腥。
只有云永文回来,家里才会买肉,家里的鸡鸭什么也都是紧着云永文吃。
在牛氏看来,云家最好的都该给她的儿子!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现在云楚和林虹私下杀了鸡,这可是扎了牛氏的心了,她当即就要去找云楚和林虹算账。
看出了牛氏的想法,云忠忙伸手拉住她,“你疯了?分家了。人家杀自己的鸡吃,碍到你什么了?”
这话就像冷水,瞬间浇灭了牛氏的满腔怒火,是啊,分家了,三房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她管不着。
可牛氏心里就是不舒坦,浑身不得劲儿!
“这一分家,三房就这么大手大脚的,我看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看三房以后连糠咽菜也吃不起了!”发狠诅咒了三房一番,又在脑海里幻想了三房以后悲惨的下场,牛氏心里才舒服了点。
这时牛氏注意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不由低头看去,只见云素不停吞着口水,巴巴道,“娘,要不咱也杀只鸡或者鸭吃?再不济去买点猪肉吃也成啊。”
牛氏抬手狠狠给了云素胳膊两巴掌,“吃什么吃?咱家的钱都要省着给你哥读书!
你跟云楚比什么比?她那么馋,你是想跟她一样以后嫁不出去啊!?”
云素捂着被打的胳膊,委屈极了,她没看到云楚以后嫁不出去,只看到了云楚现在能大口吃肉,她却什么都吃不到。
云楚和林虹这里在准备午饭,云仁就带着年纪二十的云城在扎篱笆。
云城是云河的老来子,今年二十,已经定亲了,三年前就要成亲的,可惜未婚妻的亲爹没了,因为未婚妻要守孝,这婚事就耽误下来了。
年底未婚妻就要除孝了,到时候云城就要迎娶未婚妻进门了。
云仁本来是打算花点钱买扎篱笆的材料,可他一提钱,云河的脸就板了起来,最后无奈,只能拿着云河白送的材料还有云城回来了。
云城扎篱笆可是个好手,那些木头竹片在他手里就跟活了似的,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