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戚戚是一只快乐的鸟妖。
或者说，李戚戚曾经是一只快乐的鸟妖。
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弱肉强食，更没有杀戮。
只有吃不完的绿油油的小青虫，还有她的好朋友狗哥。
狗哥是条狗，和李戚戚相依为命。
狗哥每天天不亮就离家出走，回来的时候，嘴里叼着几十条小青虫，李戚戚每次都乐的合不拢嘴。狗哥偷东西的时候，李戚戚站在房檐上给他望风，狗哥被抓住挨打的时候，李戚戚拍打着翅膀帮他解围。两个人狼狈为奸，度过了好多好多年。
直到那一年冬天。
那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李戚戚囤的虫子被冻成了冰疙瘩，李戚戚饿了三四天后，狗哥就出门了。
李戚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也没有力气出去寻。
晕乎乎的躺在木柴上三天后，狗哥回来了，这次他的嘴里叼的不是小青虫，而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灵丹。
“只要吃了它，就能修成人性，再也不需要吃小青虫了。”狗哥说完，就倒了下去，李戚戚这才看到它的后背都是血。
“你，你怎么了？你去哪里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狗哥不答，他已经死了。
李戚戚悲愤交加，含泪吃下了灵丹，没过一会，李戚戚果真修成人形，像人一样站了起来。
她将狗哥葬在两人住的破屋后面，自己寻着狗哥的脚印，来到了一个叫做北岳的地方。
那地方寸草不生，又阴又寒，她觉得自己就要冻死的时候，面前又奔流着一汪火泉，烧的她脸颊发红，不住的淌汗。
“姑娘，这是玄英业泉，你过不去的。”
李戚戚回头看见一个猪头人身的老太，吓的一屁股坐地上，猪头老太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大家都是妖，你装什么普通老百姓呢？”
李戚戚觉得她说的有理，立刻站起来：“大娘，这里是哪？”
猪头老太没好气道：“怎么？这个地方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妖？”
李戚戚被热的口干舌燥，疲惫不已，解释道：“我是妖，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哪。”
猪头老太道：“土帽，这是鬼域，咱们妖怪的快乐老家。你连这里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怎么修成人形的。我修了两百年，头还没修过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李戚戚道：“你方才说这是什么玄英业泉，那我为何过不去。”
“原本你能过去，但是前日有个不知死活的黑狗来这里偷了魔尊的一个宝贝，虽然它溜的极快，魔尊没拿回宝贝，但它中了魔尊一掌，不死也脱层皮，左掌使怀疑这狗是天上派来的，所以往这业泉里又加了三道玄英火，原本就不容易过去，而今更难了。”
李戚戚终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道：什么魔尊，左掌使，我怎么听不懂？”
猪头老太叹了三口气：“你算是废了，你连咱们鬼域的老大都不知道，你算是废得猪狗不如。”话音一落，又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赶紧道：“哦不对，是黑狗不如。魔尊是咱们鬼域的老大，左掌使是第二把头，右掌使是第三把头，这你能听明白吗？”
“明白了。魔尊是不是很厉害？”
“那不然呢，前几日他和左掌使大闹天宫，把那些个屎官搅的鸡犬不宁，你想想，这样的人物，天下还有几个？”
“大娘，是神官吧。”
“管他神官使官，我就这么说了，都一样。”
“那我有办法过玄英业泉，进鬼域吗？”
“有啊。”
李戚戚以为看到了曙光，猪头老太却搓了搓手指：“一千灵力。”
怪不得她同李戚戚说这么多，原来是干这行的。
李戚戚耷拉下脸：“我没有灵力。”
“你能修成人形，你没有灵力？你骗谁呢？”
“我真没有，除了灵力，你还要别的吗？”
“我这么问吧，你有什么啊？”
李戚戚的眼睛亮了：“除了灵力，我什么都有。”
猪头老太上下瞟了她一眼，眼里漏出猥琐之光：“什么都有，那你什么都给吗？”
李戚戚不假思索：“要什么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