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之一开始话会多点，与她说一些她母亲月盈小时候的事情，也会说祖辈协助玉氏建立月国的事情。
但或许生性淡漠，两日之后，他见顾凝便也没了那么多的话。
“你和阿盈真的长的很像。”月然之不知第多少次慨叹，“只是，你比她鲜活。”
月盈长在月神大殿之中，因为超强的预知能力，自小就被奉为神女。
以意识窥探过去未来，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耗费精神力的事情，需要人心无杂念。
所以月盈自小修习清心诀。
月盈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为人淡漠，寡情绝爱，脸上也从来挂着圣洁不可亵渎的光辉。
顾凝就完全不同，她有烟火气，活灵活现，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充满生机。
月然之又道：“不过阿盈的功法修的好，若不是命数所限，她可以活的更恣意潇洒……可惜了，我月家之人注定短命，所以——”
月然之的手落到了顾凝额心那片白皙之上，“你以后不可用这未必先知之术消耗生命，做个正常的女孩子吧。”
“……”顾凝的心里咯噔一下，“那舅舅你呢？你的寿数——”
月然之却淡笑一声，又说：“先前玉欣瑶在你体内的时候懒散，没有好好习武，导致你这身体虽然力大无穷，却什么都没学到。”
“这几年虽然沈照那小子教你不少，可惜不能习内力，也用不了轻功。”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若是没有一身飘逸的轻功，那多可惜啊。”
“啊？！”顾凝一呆：“舅舅要教我吗？”
“可是阿照说了，轻功的高地受内力的印象，没有内力的人练不了轻功，我已经过了修内力的年纪了。”
“他说的不错。”
顾凝面上露出几分失落，原本还以为月然之有什么特别的轻功可以跳过内力呢。
却听月然之又说：“但也不是没有捷径可走，等过几日吧，过几日你来，舅舅给你一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顾凝霎时间来了兴致，“能不能先与我说一说？”
“到时你就知道了
。。”月然之拍了拍顾凝的发髻，起身往月华宫内走：“你跟我来。”
“好！”
顾凝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月华宫是月然之的寝殿，里面除了休息的地方，便是无数个一眼也看不到尽头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字画。ωωw.cascoo.net
月然之带着顾凝到了最后一个书柜边上，指着上面一层的古籍道：“那是关于我们月氏一族的记载，你在这里索性无事，便去看看吧。”
“……好。”
顾凝点点头，慢慢看着那一整架子的古籍。
她不信沈照不是自己的命定之人，也不觉得沈照和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毕竟她自己就是医术高超的医仙。
这些书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记怎么怀孕的事情？
顾凝咬了咬唇，拉来梯子，将最上面一层书本拿下，看了起来。
她本是奔着寻找怀孕之法去的，一开始看的也很快，但看着看着，却逐渐为月氏这一神秘的姓氏入了迷，逐渐认真起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觉得饿。
隐约之中，月然之笑着送了糕点和茶水过来，顾凝随口说了声多谢，一边吃一边继续看。
等翻完那一本古籍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凝瞪着那几行字，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天黑了。”
月然之的声音，从空荡荡的逐层书架之中传了过来，“回去休息吧。”
“舅舅——”
顾凝从最尾端的书柜一路小跑，到了月然之身前，“那书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嗯？”月然之挑眉，“什么？”
“就是、望月池、怀孕——的那个！”顾凝面色复杂：“真的吗？”
书中记载，月族血脉体内有禁锢，尤其是女子，身来带有比男子更具天赋的未卜先知之能，也难受孕，需要解除禁锢才能怀得上。
而解除的方法让人一言难尽。
“嗯。”
月然之淡淡点头，“你母亲当初便是如此。”
顾凝陷入长久沉默，“必须吗？”
月然之朝她看过去，没说话。
顾凝却明白了意思。
必须。
顾凝离开此处，回到望月
。小筑之后，犹豫了好久，把这事儿告诉了沈照。
沈照听完脸色却骤然舒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
“等一下！”顾凝把他的手臂拉住，将人抓回来，“要月圆之夜。”
“……哦。”沈照默默，“那还得几天呢。”
他的表情很是遗憾，似乎连这几日都等不了了。
顾凝忍不住拧了他后腰一下，涩声说道：“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吗？在那个地方，嗯？”
“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沈照无视腰间疼痛，单手一伸便将顾凝捞到了自己身前来，“比起不是命定之人，比起我不行，这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