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玄翼又转向其他人:“都快回去准备吧,世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好好想想,怎么解决钱粮问题才是正事。”
其余的副将不好说什么,都行礼退走了。
玄青则扯着玄翼到了角落里,追问道:“我怎么活该了?!”
“我奉劝你啊。”玄翼严肃地说道:“不要再开若姑娘的玩笑,也别去招惹她。”
“嗯?你这厮,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快跟我说清楚!”玄青急死了。
玄翼说:“你就没发现,世子和咱们的饭菜不一样?”
“……”玄青沉默一会儿,“先前好像的确不一样,最近这段时间,不又一样了吗?这有什么吗?”
玄翼无言地看着他:“你是真蠢还是假傻?饭是若姑娘做的,她会专门花心思给世子做,代表什么你不懂?也不怕告诉你,在侯府的时候,若姑娘便经常出入世子的柏园。”
“世子受伤那段时间,起居都是若姑娘照看的。”
“……”玄青张了张嘴,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所以若姑娘心里的人就是——”
“知道就好。”玄翼说:“所以我说你活该,提醒过你,你还是不当回事。”
“可是世子不是有婚约吗?”
“那也和你没关系!”玄翼冷冰冰地说了一声,又说:“你管好你自己,别再往若姑娘那边窜就是,免得惹火了世子,累死你。”
“……”
玄青摸了摸鼻子,长叹了口气,“哎,真是的,进山就进山吧,谁叫我眼拙。”
但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皱眉问道:“侯府有家训不能纳妾啊——”
玄翼默默看他:“不能纳妾,难道还不能娶平妻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世子那婚约,如今谁知道还做不做的数了?”
“谢家大小姐如今都二十三岁了吧,人家真能等世子这么多年?”
玄青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玄翼又说:“好了,这事情就这么翻过去吧,你别再惦记若姑娘了,咱们以后也少议论这个,免得被世子知道,我们有好果子吃!”
“好吧。”玄青认命地叹了一声,嘀咕道:“老子第一次看上一个姑娘啊,就这么没了,老子失恋了。”
玄翼眼角微抽,不想理他,大步走了。
……
沈旭下午翻看了最近军中粮饷流水,越看,心中越是烦乱。
缺粮的问题比较严重,不但要顾忌营地,还要接济流民,而且边城那边的情况也不太好。
多少银子和粮食运过来,好像都是杯水车薪。
怎么办?
他皱着眉头坐在账内,思考这个问题,很快,竟然一个下午过去了。
天色昏暗下来,玄翼送了饭菜。
沈旭没什么胃口,但本着军中不能浪费的原则,还是让玄素拿来摆好。
只是视线刚落到那饭菜上,沈旭却下意识的眼眸微眯。
这不是顾若做的。
玄素跟着沈旭时日久了,也很了解沈旭,瞧他没拿筷子,就低声解释说:“若姑娘生病了,所以、所以晚膳是原本的火头军准备的。”
“……”
沈旭沉默片刻,说道:“严重吗?”
“军医官已经看过,说是风热,要休息两日才行。”玄翼恭敬地回:“末将已经派那两个妇人照看着了。”
“嗯。”
沈旭应了一声,低头用膳,再无话。
玄素之后退了出去。
用完晚膳,沈旭照例在营中日常巡视,走过军医官帐侧的时候,里面响起了军医官的声音:“姑娘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才好,吃了药,卧床休息两日,才能好的快。”
“好……”接着,是顾若绵软无力的声音,“多谢医官大人,对了,您这里可有创伤药吗?”
“创伤药倒是有很多种,不知姑娘问的是哪一种?”
顾若说:“手不小心割破了。”
“老朽看看。”
片刻后,军医官的声音又起:“这伤口有点长,普通的创伤药抹了没用,需要包扎一下。”
“是吗?医官大人这里还有许多伤员要照顾呢,我就不耽误医官大人的事情了,劳烦医官大人把药给我,我带回去处理。”
顾若又说:“我自己会包扎的。”
军医官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好!”
账内,的确还有许多伤员要照料。
接下来窸窸窣窣,应是军医官给顾若找药,然后顾若便出了帐篷里。
晚风有些凉,一吹过来,顾若本来发晕的头脑便又昏沉了三分。
她甩了甩头,本来是想强打精神先回去再说的,哪知这一动,更是晕的天旋地转,人就栽过去了。
“若姑娘!”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呼。
顾若费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沈旭那张冰冷的脸。
他单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扶住了。
“世子……”顾若眼皮垂了垂,“世子日安,我这就退下。”
“……”沈旭静默片刻,“你这样能自己走?”
“能。”顾若实则已经病了好几日,都撑着没与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