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慕容离一掌拍下去，铺着描金桌布的楠木桌直接成了碎片。
里面伺候的人都抖了三抖。
慕容离冷声说道：“难道本王非得求她不成？现在立即传信湘西，让鬼医日夜兼程入京来！”
“是！”哑奴应了一声。
慕容离又说：“另外，你派人去一趟眉山找医皇陆然，如果可以，请他前来！”
楚灵轩所吃的药丸，便是鬼医所配。
鬼医与医皇、药王齐名，只是三人医术的方向不同，但在江湖之中，同样都是医中圣手。
顾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医术难道比这三人还好？！
慕容离偏就不信这个邪！
……
临江别馆
“哦？她去给丞相解毒？”夜色里，常情的脸隐与阴影之下，听到属下的回报，唇角擒着三分冷笑，“她的医术当真那么好，比太医和云先生都厉害？”
“应该……是的。”
青双小声说道：“丞相不是派人来与世子传话，请云先生过去吗？云先生去瞧了之后似乎也束手无策，但那顾凝去了，就说有办法。”
“我瞧她不过是三脚猫的本事，歪打正着。”常情冷哼一声，“苏清寒是头狼，顾凝给他治病，一旦有任何差错，死路一条！”
“是啊。”青双忙说：“咱们正愁没办法对付她，没想到她自己送到丞相手中去了！”
青双又说：“对了……属下记得，明日世子要和将军去丞相府一趟，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那顾凝？”
……
善堂的事情每日都在继续。
因为顾凝早晚一次去丞相府请脉，善堂的事情只能完全交给贺恒去负责。
顾若和柏云每日都会过去帮忙。
第三天，顾凝为苏清寒配置的外敷用的药好了。
早上诊脉的时候，顾凝便带到了丞相府上去。
寒月轩还是那么冷。
顾凝把药拿出来，手指动的有些发红，“丞相大人，药膏好了，我帮您敷上。”
“好。”
苏清寒淡淡应了一声。
今日的苏清寒，穿了一身深紫色交领的袍子，腰间用一根紫玉腰带随便一束，衣衫有些松垮，此时正靠在软塌上养神。
这样的位置，敷药是不太方便的。
“……”顾凝暗暗思忖，如果请他起身，他动弹的可能性有多少。
片刻后，顾凝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选择自己倾身朝前。
药膏一点点敷上了苏清寒的眼睛。
当然，敷之前，他已经让底下的人检查过，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顾凝安静地动作。
忽然，苏清寒问：“你用了什么香料？”
顾凝下意识地一僵。
他、他是发觉了什么？！
可顾凝很快意识到，自己今早出来的时候是换了衣服的。
从她出现在苏清寒眼前的那一日，便一直是一种气息。
“怎么，你好像怕了？”苏清寒冷冷地笑了，“难得，你在本相面前，可从未怕过。”
“……”顾凝屏住呼吸，尽量让声音平静：“顾凝以为，自己身上的气息扰了丞相大人安神。”
苏清寒不答，又问：“什么香料？”
“丁香。”
“哦。”苏清寒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但顾凝不敢大意，尽量调匀呼吸，怕自己气息不稳引起他的怀疑和猜测。
片刻后，药膏抹完，顾凝低声说：“我要为丞相帮上绷带，还请——”
苏清寒倒是配合，直接坐了起来。
顾凝拿过一旁的白色绷带。
“主公！”就在这时，柳一舟走了进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
“这……”柳一舟戒备地看了顾凝一眼。
苏清寒道：“说。”
柳一舟这才开了口，“太后身边近身的人都挨个查了一遍，没有和那日通天塔之事有关的人，有几个面首不配合，属下直接杀了。”
“查不到？”
“是。”柳一舟说：“属下还是觉得，那靖西王嫌疑最大，当日邀约只有他知道！只是玉皇山有禁军把守，属下不好查。”
“玉皇山是冯妙的地方，她现在守着不让人查，怕不是做贼心虚！”苏清寒冷笑，“贱人，除了她，没人能把人安排到通天塔上去。”
“……”柳一舟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主公的眼睛。”
“本相当然知道……好了，你退下吧……找个机会，把她看中的那些美男面首全部处理干净了，一个也别留。”苏清寒冷冷说道：“总要叫她知道，本相不是那么好惹的。”
“是！”柳一舟退了出去。
顾凝此时，正好给苏清寒将白色的绷带缠好，双手环与苏清寒脑后打结。
苏清寒慢吞吞地说：“你现在怎么不怕？”
顾凝垂首，语气淡漠：“不知有何可怕。”
“你倒是奇怪，问你身上是何气息，你呼吸频率都变了，本相与属下说这等密事，你倒毫无反应——”
寻常人，难道不该是听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