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
看到这张脸,赵孟启心中居然涌出一股依赖,脑海中也浮现出对这人的印象。
黄枸,是他生母黄定喜的同族兄弟,也是作为陪嫁仆役到了荣王府的。
赵孟启出生后,黄枸就是他的随身伴当,甚至不惜自阉跟到了宫里来,一直负责照顾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黄枸这么做,以前的赵孟启并不知道,只知道是自己能依赖的人,生活起居都离不了。
而黄枸对面说话那人,他也认得,正是老赵的贴身内侍董宋臣,算是‘大内总管’了。
见到赵孟启突然出现,董宋臣脸上有些意外,但却丝毫不慌,“小的拜见殿下。”
口中说着拜见,行礼动作却很敷衍,而那两个押着黄枸的小黄门更是仿佛没有看到赵孟启一般。
居然无视我,我难道是个假皇子?
赵孟启腹诽着,先看向黄枸,只见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高兴,反而似乎更加担忧。
见到自己的身份毫无威慑力,赵孟启只好缓缓道,“你们在干什么?”
“回殿下,这黄枸行止无状,今日居然搅扰了朝会,小的正要教教他规矩。”董宋臣很淡然。
赵孟启一挑眉,“我身边的人,要你教?!放人!”
董宋臣有些讶然,感觉忠王仿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他在宫里跋扈惯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殿下稍等,小的教完便放人。”
说完,居然扬手就往黄枸脸上扇。
“啪!”
一个青黑的掌印盖在了黄枸脸上。
赵孟启瞬间就怒了,几个跨步冲了上去,抬脚便踹在董宋臣屁股上,“去尼玛!”
“啊!”
那董宋臣胖乎乎的身子居然飞了出去,三步之后才扑倒在地,扯着公鸭嗓惨叫,“痛煞咱家……”
咦?我李元霸又回来了?
惊喜之下,赵孟启又一脚踢向抓着黄枸的其中一人。
但是这人却没啥反应,还因为刚才那幕愣着。
“哎哟…你们两个狗才,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扶咱。”董宋臣趴在地上大呼小叫。
这两人赶紧松开黄枸,跑去搀扶董宋臣。
这什么情况?难道这大招要攒怒气值?赵孟启满头黑线,难以理解。
不过现在没时间多想,他看到董宋臣已经被扶着起来了,便冷冷道,“给我滚!再有下次,打断你的狗腿!”
董宋臣恼羞成怒,忍不住质问,“咱家乃是官家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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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可如此待我!?”
“呵!在我眼里,你不过是条狗!没卵子的狗!”赵孟启回以轻蔑。
在这宫里,宦官本就是残缺之人,绝大多数活得连狗都不如,打骂只是日常,连死活也不过是主子一句话。
他董宋臣受尽磨难屈辱,才挣扎到了如今的地位,成了官家的心腹,隐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阎贵妃都要对他客客气气。
但今天赵孟启这一脚,给他身体上的痛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踢碎了他自己钩织出来的幻境!
凭什么一个傻子可以如此欺辱他,而他连恨意都不敢表现出来!就因为他是皇子,是储君么!?
董宋臣低着头,掩藏住眼中的阴狠,皇子又何如,你给我等着!想当太子当皇帝?做梦!迟早有一天,让你跪在咱家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中发着狠话,但明面上他依然不敢以下犯上,只得带着满腔恨意,一瘸一拐,被搀扶着离开庆延殿。
“阿郎,您,您怎么……”黄枸对小主子的变化万分震惊。
赵孟启懒得跟他解释,“别问那么多,说说,董宋臣为何要为难你?”
于是黄枸收起满心惊奇,慢慢向他解释起来,“董宋臣是阎贵妃的人……”。
原来,赵孟启昏迷了三天三夜,黄枸一直贴身守护着,等他醒了便赶紧去给赵官家报信,就是担心有人狗急跳墙,赶在赵官家知道前下死手。
后来发生的事也印证了这个担心,而赵官家的赶到,也阻止了事情进一步恶化。
董宋臣之前没来得及阻止黄枸报信,等离开官家视线后,便让人把黄枸扣住了,等官家一走,就要对黄枸教训一番。
也多亏了黄枸也是在官家那里挂了号的人,让他多少有些顾忌,不然就不是教训这么简单了。
赵孟启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他是阎贵妃的人?”
“喜娘…不是,是夫人叮嘱过,宫里水太深,要防着有人对阿郎不利,所以小的平日都比较留意,一来二去,这宫里的人和事就很少有不知道的。”黄枸回道。
没想到这黄枸还是个包打听、百事通,这让赵孟启有些惊喜,“那正好,我有事问你,今年可是宝祐二年?”
“阿郎,年都过完了,现在是宝祐三年,额,今天是二月初二。”
黄枸捂着腮帮子,有些牙疼,看来小主子仍然有些迷糊。
赵孟启也是无语,原主还真是够迟钝。
宝祐三年?
利用原主有限的记忆,结合自己对历史的了解,他开始琢磨了起来,宝祐?诶,文天祥不就是宝祐四年的状元?那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