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嫔妃仗着自己和皇后平日打过几场牌,便作出与长公主很是熟稔的样子,笑道:“月儿快快莫要胡闹了,你是什么性情我们还不知道吗?你最贪玩,当什么皇太女没白的拘束了你!”
话里话外虽然说的好听,但分明就是加重在众人心中的不学无术印象。
陛下才刚死,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推翻皇帝的遗愿,好达成自己的目的,瓜分利益。
而且他们也根本就不相信长公主的才能,打心底里认为女子就是应该相夫教子。
胡心儿听着外面的话语,眼神微微一闪,此时国公等人顾及着自己的颜面不便擅言,因为一旦说错一个字就会被人抓住字眼落成把柄。
可是,她不一样!
她是皇帝新认回来的二公主,就算说错了什么话,也不会被苛责。
外头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简直不像是皇帝新丧,而像是菜市场。
国公等长公主阵营的人眉头紧皱,思量着应该如何破局。
一道清脆的女声裹着内力传出,让所有人都不禁侧目。
正是胡心儿开口了:“先帝刚去,尸骨未寒,诸位满口礼仪道德、祖宗法制,却如此喧闹、妄议圣上,
甚至多有批判之词,难道不觉得有些不合规矩吗?圣上乃是你们可以批判的?”
“你又是谁?!”有人正准备反驳,可在看清楚胡心儿之后,却又住了嘴。
“哼,进谏本就是臣子本分,二公主却如此行事,难道是心里有鬼不成?”一些老学究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大为光火。
此刻胡心儿虽衣饰不华,也没有任何名位加身,可在众臣面前却坦坦荡荡:“众位大人口口声声是在为国家考虑,可普天之下莫非王,率土之滨外莫非王臣,身为臣子在陛下驾鹤仙去之时,却半点也不感到哀痛,而是急着争权夺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心吗?!”
她这两段话说出,原本对她多有不屑的群臣们都改了看法,不少人眸中是掩饰不住的讶异,不明白这个农女出生的“二公主”为什么口齿会如此厉害。
虽然,从前也曾听闻这位攀附了陆家,而且和长公主合伙做生意算得上是个厉害。
可朝堂之中有名有姓的人,多半都对商人感到不屑,甚至就算是自家女儿买着漫画铺的书或赞赏漫画的画工,也要对这种铜臭之举大肆批判。
皇帝在临终之前要册
封二公主,他们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觉得这位并不是什么狠角色,只不过是区区妇人罢了。
可就是这么一位小女子,居然三言两语就戳中了他们的痛处——陛下刚死,他们能够攻击长公主的也就只有礼法规矩这一条。
所以,他们标榜自己是忠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长公主,试图把她逼下位。
可是,就这么一群连皇帝死了都不掉眼泪的臣子,又如何能算是忠臣?
而妃子们脸色也不是很好,毕竟现在死去的可是她们的丈夫。
古代讲究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帝虽然死了,可她们也要无条件的爱戴皇帝,此刻却连一滴眼泪都还没掉,就急着说长公主的是非,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也将自己落在了舆论的下风吗?
这时皇后才缓缓的扶了扶额头,在葱白的手掌遮掩下,她看向胡心儿的目光变得深邃。
随即,皇后身边的小侍女哀哀哭道:“娘娘,您要保重身子啊,可不能因为陛下之死而伤心过度。长公主也是极为重情重义之人,此刻必定哭得不能自已,此刻还等着您来主持大局呢!”
这一通配合可谓完美,
直接衬托出了群臣的冷血无情与虚伪。
胡心儿明白,现在皇后要出招了,于是立刻缓缓退下,在旁边捂着眼睛做落泪状:“月儿姐姐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若是让父皇知道他刚死就有人这样逼皇太女,不知道会如何心痛?父皇临死之前还说,朝堂之中的都是肱骨之臣,都是我们的叔叔伯伯,一定会护佑我周全的……”
长公主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更和她的话语成为映衬,在场之中,恐怕只有长公主是真心为皇帝的死而感到难过。
此情此景,谁人能不说一句长公主重情重义?
此刻,国公、胡心儿、皇后似乎无形之中成为了一个三角联盟。
长公主不愿意面对现实,那就让他们来替她挡住外头的唇枪舌剑!
胡心儿非常清楚,本朝的民风其实并不算太封建,否则也不会出现女子外出做商人的情况。
这,就是长公主登帝的便利之处!
而今晚群臣的抗议肯定是在皇帝的预料之内,这也是南宫月的第一道难关,此后还有重重难关要跨,她这个好姐妹绝对不会舍弃南宫月而去!
后宫的妃嫔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哭起来:“
陛下,您怎么就去了呀?”
妃嫔之中其实也只有那些有儿子的,才想为自己的儿子搏一搏,所以才与皇后作对,与外臣勾结。
可是,无子的妃嫔却没有什么必要跟皇后作对,毕竟有一起打过麻将的交情,且皇后娘娘平日里也极为体恤她们,皇帝不在的时候尽量的做到了各宫平均。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