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半路之中居然杀出一个赵云轩,不但救陆家于水火之中,还把沈周两家连根拔起。
明明江宁已经计算好了——只要再趁乱喂一次药,陆母就能悄无声息的死去,可谁又能想到,陆母居然醒过来,还吐出了沉积的淤血?
“难道真的是她服用的珍稀药材过多?所以误打误撞,把毒素都给消解了?”江宁越想越不甘。
若是当真如此,那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如果所有的计划都失败,在太子的心中,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形象?
正当她思考着应该怎么样给陆家人继续使绊子时,笃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小小姐,您在里头干什么呢?少夫人着我们送东西来了。”
是小柳带着下人们走进来,伺候江宁梳妆打扮。
小柳见江宁似乎不大高兴,便笑着哄道:“小小姐,今日老夫人醒过来乃是大喜事,您可不能垮着个脸,咱们中午一起去杜家吃午饭,那里头还有着许多的蜜饯糕点呢,保管您喜欢!”
想到杜家的午宴,江宁的眼睛亮了亮,心中又生出一条毒计——若是在杜家的宴会上让陆母死去,那不仅能达到自己
的目的,还会使得两家感情破裂!
甚至,怀有身孕的胡心儿会因为受到惊吓而早产也说不定。
心中如此想着,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好~”
杜家此次只邀请了陆家与何大夫前来。
杜小姐购置的院子如同陆家的一样,都是人家从前住过的,因此她虽然并未在其中添置什么东西,但也不至于寒碜。
火盆里的红烧着红通通的炭,杜老爷身为长辈坐在上首,豪饮一大口酒:“瞧着外头的气候,怕是过阵子就要下雪了,幸亏周佳是这时候动手,否则若是再冷一些,咱们武功尽失被关在牢里头,那些学艺不精的还不得被冻死?”
杜小姐黑线:“爹,这么喜庆的日子,您胡说什么呢?”
哪有人在请客的时候唠叨死不死的。
杜老爷哈哈一笑:“是我失言了,我自罚三杯,还请诸位莫怪!”
杜夫人直摇头,这哪里像是自罚,反而是馋酒的模样。
宴上其乐融融,杜老爷又感谢了一番陆家的雪中送炭之举,顺便数落沈周两家这么多年来的阴毒行径。
正在他痛骂着周家时,一道人影却出现在了门口。
那人自寒风中来,着墨袍
,戴银冠,白发束于身后颇显妖异。
他眉目洵美如画,凌厉的神情削弱了天生的妖异感。
胡心儿见到他手中持的那把扇子,惊喜地起身喊道:“殷离,你怎么过来了?”
殷离见她这么高兴,方才还算严肃的表情整个垮掉,尽管尽力抑制,但唇角还是忍不住暗自上勾。
“看来这丫头嘴上不说,心底还是很在意我的嘛。”他这么想着便加快脚步,三两步疾冲入房。
杜老爷等人不认识他,都被他的满头白发及突然加快的速度吓了一大跳。
若不是有胡心儿的表现在,他们恐怕会以为这是周家请的刺客。
毕竟,殷离这模样与做派实在不像是什么正经好人。
胡心儿刚要向众人介绍殷离的身份,便听他在她身后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悠悠的说道:“我若是再不来,你们全家便都要被内鬼害死了。”
他看了看穆卿,啧了一声,十分刻薄的评价道:“你这笨丫头和你的蠢蛋男人怎么都这么没用?”
“你什么意思?”胡心儿的脸黑了,“我警告你,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场合。要是再说什么胡话,我会把你给揍出去的!”
她挥了挥拳头。
殷离转了转自己手中的折扇,然后猛的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笨蛋,我说得这么清楚你都看不出来吗?这个丫头就是太子的奸细,也是你们府中的内鬼!”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便迅然出手,将坐在旁边的江宁给提溜起来。
江宁被衣领卡着脖子,脸憋得通红,一边挣扎一边哇哇大哭:“嬢嬢救命,嫂嫂救命啊——”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那天真单纯的小脸更如同孩童一般,怎么可能会是奸细?
不仅是在场的众人愣住,就连一向最为信任殷离的胡心儿也不由得生出些许怀疑与心疼:“你说宁宁就是内鬼,这怎么可能呢?”
她指着江宁说道:“她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是毒害娘的凶手?”
殷离眯了眯眼:“你不信我?”
胡心儿有些为难:“这……”
陆母今日也来到了这宴上,她一向最疼爱江宁,此刻见那孩子悬挂在半空之中,似乎要被活活憋死,又如何能够忍得下心?
她不顾身边下人的劝阻,拄着拐杖踉跄上前,对着殷离怒声道:“殷阁主,你虽然几次就我们都在于危难之中,但也不能够在
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拿一小小幼女开玩笑吧?”
殷离嫌江宁的哭声烦,三两下便给她点了穴,然后将她的袖子一扯。
“次啦”丝绸破裂,这回连杜家众人都怒了。
“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