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看起来似乎有些普通,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它别致一些呢?”
看着眼前潇洒豪放中不失秀美的江山图,胡心儿犯起了难。
她陷入沉思之中,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辰。
穆卿亲自端了吃食过来,温声道:“心儿,吃饭了。”
胡心儿还没有把自己私底下准备贺礼的事情告诉穆卿,于是下意识地把画收起来。
穆卿也没多问,只是笑道:“又在画画解闷了?什么时候也让我看看你的稿子?”
“等画完了以后你再来看吧。”胡心儿转过身,嘴上虽然在答话,脑子里还在思考画的事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睛却忽然被晃了一下。
胡心儿忍不住用手遮了遮眼睛。
穆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胡心儿摇摇头,盯着他手中的吃食——准确的说是盯着银质的碗。
刚刚就是门外的光折射到了碗上,才晃了她的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胡心儿的脑中灵光乍现!
穆卿见她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惊喜的,虽然心中百般疑惑,但却没有打断胡心儿的思绪,而是默默将木盘放到了旁边的桌上。
良久,胡心儿才回过
神来,激动地说道:“穆卿,你能不能帮我去首饰店把金、银做成指甲盖大小的薄片?”
她一边说,一边走回桌前,然后提起青管竹笔唰唰画出样图。
她刚想向穆卿解释自己的设计思路与制作要求,可穆卿却摇摇头,无奈地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胡心儿满脸疑惑:“你干嘛?”
穆卿温声道:“等吃完饭咱们再聊也不迟。”
为了宝宝着想,胡心儿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等吃完饭之后才跟穆卿说道:“不论是金银纯度还是薄片的工艺,我都要最好的……”
等穆卿将那些薄片带回家之后,她才神神秘秘地开始改造自己的画。
转眼就来到了皇帝寿宴当天,文武百官均来朝见,场面极其宏大。
皇帝贵为天子,他的寿宴也就是整个国家的排面。
因此,白日里寿宴的程序极为庄重繁琐,简单来说就是皇帝站在一个高台上,拿着话筒……哦不串台了。
是皇帝持着手中的香,感谢上天,感谢父母,感谢列祖列宗的大力支持。
然后就是跟大臣们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展望未来。
直到晚上才是家宴,也是真正为皇上贺寿的时候
。
胡心儿作为女眷,也只能够在晚宴时出面。
因为她上次在长公主的婚宴的时候露过面,而且还招来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所以京城中大部分贵族女子都认识了她。
已婚女子这边的席面又与未婚女子不同。
未婚女子谈论的大多都是脑袋簪什么花这种事,而她这边的大多都是当家主母,一个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庄重,可背地里却八卦得不得了。
胡心儿今日穿的是圈金祥云长袄配织金马面裙,挽了个繁复的发,上头还簪着全套的红宝石头面。
而身上璎珞禁步齐备,对比她平时的装扮,已经是打扮的极为隆重了。
而且这一身的头面服饰都是经过陆母首肯的,端庄中带有几分娇憨,即使是在贵女中也毫不逊色。
可是她一过来,就看见好几个贵妇的眼睛里,明显地流露出排斥与讥笑之色。
“这就是陆家的那个农女?”有人用团花扇子掩着嘴,吃吃笑起来。“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还以为是什么样的绝色千金,才能勾了陆郎去呢!”
另一名圆脸贵妇笑道:“都说是真人不露相,没准这位呀——内秀呢?”
胡心儿心想
,这真不愧是古代的上流社会。要不是她读过几天书,还真听不出来,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区区一个农女出身,还只会在床上勾引人。
她想了想,忽然对着那几名贵妇露出一个笑脸:“哟,这就是白夫人和黄夫人呐?久仰久仰。”
那两人还以为她没有听出来自己的嘲讽,顿时鄙夷地说道:“呸,什么乡下来的破落户,竟也敢到我们京城捞钱来了?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你也配和我们两个相提并论吗?”
如果胡心儿真的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女,恐怕这个时候就要懵了。
可胡心儿却勾唇道:“是啊,咱们可能不能相提并论,毕竟我是夫君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我夫君如今还是翰林呢!”
她着重强调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这八个字。
所有对陆云诀有过非分之想的女子原本还在偷偷打量,这会儿顿时都看了过来。
那脾气好一些的只是不服气,脾气坏一些的直接露出怨毒的目光。
两位贵妇齐齐翻了白眼:“翰林算什么?”
胡心儿故作懊悔:“对对对,我说错了。你们两位才是真正的尊贵,若不是当年来到陆家求做妾被拒
绝了,你们如今还没有这样好的前程呢!”
白夫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心儿摊手:“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