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们从小虐待胡心儿,还要狠心把他嫁给傻子!”长公主义愤填膺地说道。
胡父胡母把自己从前怎么虐待胡心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讲了出来,围观群众越听越沉默。
他们呆在京城太久,根本就想象不到在乡野之中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而原本以为只会发生在虚构的话本子中的事,竟然发生在了慕心漫画铺的老板身上,更为这个故事增添了一丝因果循环的传奇色彩。
随着长公主的开口,有人唏嘘道:“若是捡来的,就解释得通了,能给胡老板一口饭吃其实就不错了……”
“是啊,没有生恩也有养恩,要不是胡家人,胡老板可能早就死了……”
长公主转头看向人群,满脸不可思议:“刚刚是谁在说话?”
人群被她的贵气所慑,一个屁都不敢放。
长公主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都没听见吗?他们是打着把胡心儿当奴隶的主意!别的不说,光是那地主家给的彩礼,就够他们八辈子花用的了!”
论情,胡家人对胡心儿何曾有一分情义可言?
论投资回报,乡下人养孩子的成本本来就不高,而胡家人养胡心儿简
直就是养着玩玩,猪吃什么她吃什么,发高烧了都不带去看病的那一种!
等到胡心儿能干活了之后,下田种地之类的事情她哪一样没有干过?
如果把养胡心儿当做一门生意,那就只有四个字能形容:无本万利。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要把情分和生意混在一起。
他们一定要把胡心儿命大没死,变成胡家人的功绩!
好像胡心儿没死,就理应被胡家捆着吸血一辈子似的!
长公主冷笑着说道:“怎么都不敢吭声了?你们刚刚不是讲的很起劲吗?一个个都比京兆尹还能识会断,你们的父母倒是真真切切的对你们有生养之恩,可是谁能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父母?”
她环视四周,被她看到的人通通眼神闪躲。
长公主不屑地道:“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这样对待,还敢去苛求胡掌柜?我看你们的脑子都是被狗啃了!”
胡心儿没说话,这种场合下其实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无论她说什么,都会有人理直气壮地反驳:“要不是胡家人当初养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好像被丢弃就是她的原罪,而她现在的美满生活,全是仰仗胡家
人给予的磨难。
还有人会说:“如果不是胡家人的迫害,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可事情不是这样的。
迫害就是迫害,折磨就是折磨。
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破茧化蝶,要感谢的只有那个头破血流依然不认输的自己。
只不过,那个被折磨了十几年的少女胡心儿,终究是死在了幽暗不可见的泥塘底。
而她穿越而来,绝处逢生,才能给予坏事做绝的胡家人痛击。
胡家人长期的纠缠,早就已经让胡心儿锻炼出了强大的神经。
她垂眸想了想,很快就发现了新的疑点:“你们早不提晚不提,为什么在讹钱之后突然提起这件事?”
总不可能是之前讹钱太多,突然良心发现了吧?
胡父胡母顿时神色闪躲。
他们还以为胡心儿会沉浸在身世被揭穿的震惊里,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抓到了他们话语中的漏洞!
这个事情走向,那个人可没有说过啊!
见两人神色异常,胡心儿再次质问:“胡蓉儿呢?她为什么不在?就算你们真的良心发现,也应该让虐待我最多的人过来道歉吧?”
胡父支支吾吾地道:“
这……”
胡母面上难掩惊惶:“心儿,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她到底去哪里了?”胡心儿质问道。
明明是正常不过的疑问,胡父胡母却被逼得满头大汗,眼神不断的往对面街的楼上瞟。
胡心儿顺着往上看,只见一道银光一闪而过,依稀是道人影。
“长公主,让暗影卫抓住他!”胡心儿立刻反应过来,胡父胡母的异常一定跟那道人影有关系。
“什么?”长公主一愣,正打算问清楚,胡父胡母却忽然大声哭嚎起来。
“饶了我们吧!我们这次真的不想做坏事!”胡母哭着抱住胡心儿的大腿。
而胡父则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胡心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张断绝书!
胡父祈求地看着她,布满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只要你赶紧在上头签字,从此你跟我们胡家就再无关系,我们再也不会纠缠您了!”
“小心有诈!”长公主满脸警惕地夺过那张断绝书,仔细地看着。“等我带回长公主府去之后,再让别人研究研究。”
可胡父胡母听到这句话,竟然急得砰砰磕头:“求求你了!快点签吧!
”
“心儿,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让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来世当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快签吧!”
长公主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急着让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