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着这孩子与您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神似。”楠溪忍不住插嘴。
“还请花老翁仔细想想之前那孩子走失之后的关节,是否有什么证物,身上有什么胎记,亦或是有什么特点?”
楠溪只有些可惜,原本还以为小芝麻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本家,只是由于不慎将记忆丢失了,没想到这位老翁竟然是个碰瓷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知晓抱着孩子匆匆逃开,我追上去时,她正被追兵围着,不得逃脱。那些追兵一直在朝她射箭。箭实在是太密了,她用尽了全力去护孩子周全,却还是有一支箭从孩子的脚下掠过。那箭极快极锋利,知晓也定是没有来得及为孩子处理伤口,我想,一定会有痕迹的。”
花寒舟讲述着,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天,漫天的箭雨将天上的光都遮挡了一大半。他至今不明白当初到底是什么人要下这样的杀手。
花寒舟刚说完,景江和楠溪架着他就往大堂跑。楠溪丝毫没有一个孕妇的自觉,景江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心想等晚上回去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一路上没有停歇,三人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楠溪一马当先冲进了大堂,拽起小芝麻便往外头跑。
“岁承,花若实我先带走,你来教大家吧。”楠溪匆忙中也不忘对着下头正看着他的“学子”们微笑,最后她撂下一句话,岁承虽不知是什么局面,但还是十分配合地站了起来,坐到了原来小芝麻的位置。
“刚刚咱们说道……”岁承拿起书,继续讲了起来。他实在是太过淡定,以至于下头的“学子”们恍惚间以为刚刚是进来了一个“鬼”。
被突然拉出来,饶是花若实的性子也免不了皱眉,正欲说楠溪几句,然而他抬头的下一秒便看见了自家的老翁。
“阿翁!你出来了!”被唐突的不快一扫而空。原来夫子的夫人是急着带他见阿翁。少年的稳重在这一刻消散,此时的花若实终于卸下了伪装,露出自己稚气的那一面来。
只是花若实没有想到的是,楠溪竟然直接将他的脚抬起,然后就开始扒他的袜子。堂堂花家的小公子怎么能容许别人当众脱他的鞋袜,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就算是夫子的夫人也不行!肯定是夫子平日里对夫人太过娇惯!花若实眉毛一拧,终于忍不住了。“你
!住手!……”
然而他只顺利吐出了三个字,便被景江眼疾手快捂住了嘴。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将求救的信号发送给自己最亲爱的老翁。
然而阿翁竟然看都不看他!他的眼睛牢牢锁定在他的脚上,看什么看!他的脚底难不成有花?
还真的有花。
楠溪三下五除二将鞋袜扒开,露出了两只白白的小脚丫。楠溪将左边的一只高高举起,细细看了一圈,小脚白白嫩嫩,什么都没有。
随着楠溪放下的动作,花寒舟心中也沉了沉。他潜意识里一直没想起来这个特征,或许就是因为他压根不想面对吧。
没有确认,起码他还能再骗一骗自己。他突然有些后悔,正好阻止楠溪去看另一只脚,只可惜楠溪动作迅速,已经举起脚在看了。
这右边的一只小脚依旧白白嫩嫩,待到楠溪观察了一圈,终于在左边的脚踝处看到了一处浅浅的印记,细细一看,看着像是一朵什么花。
“花老翁,你来看看?”楠溪有些不确定,那印记极浅,看着却有些不像箭伤。
如果真如花寒舟所说,是流矢留下的,那应该会有很深的疤痕才是。
“这是腊梅花
。”花寒舟看到的那一瞬,脑子里开始都地转天旋。
知晓小时候最爱的便是腊梅花,不然他也不会种上那么一大片在府中,全然是个可以寄托的念想。
景江也低下了头细细看了几眼。
“伤口应该是被处理过,但愈合时遇到了点麻烦,所以花将军索性将图案改成了自己最爱的腊梅。说得过去,还很合理。”
花寒舟看着小芝麻的眼又多了几份炽热。
“太好啦!”楠溪的眼都快要笑没了。这小崽子终于有主了!她伸手像以前一样去摸花若实的头。
眼前的笑脸渐渐放大,花若实眼前突然出现了虚影,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以前经常见到过这场景?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慢慢闭了眼,身子也软了下来。
“小芝……花若实!醒醒!”楠溪吓得差点说漏嘴。人已经晕了过去,花寒舟将花若实抱起,匆匆离开了。
暖黄色的灯光摇曳,花若实在熟悉的床上醒来,看到了熟悉的阿翁。
“阿翁,你能回来真好。”
若说花寒舟以前对小芝麻是百分之八十真实心意地好,那么此刻,把百分之八十早已变成了百分之两百。
“阿翁也觉
得,你能回来真好。”
……
天气一天天明媚起来,正是春日里播种的好时节。为了不耽误时令,第二天一大早花寒舟便带了人将黑水河和燕子岭的田地之间连通了管道。
被水滋润的土地渐渐有了颜色。楠溪则买了一些肥沃土壤的药剂一齐放在了田中。
“夫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