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溪被韩炫一的架势吓得生生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位……?在下与你不熟呀。”楠溪自然地摆摆手。
眼前的韩炫一与之前在醉春楼的形象大不相同,那日他到楠溪府宅中找寻楠溪时,也多多少少做了些伪装。
今日来得匆忙,他没有心思做那些虚头八脑的,站在楠溪眼前的正是韩炫一的本来面目,楠溪不认识实在是正常不过。
韩炫一反应过来这一点,正想解释,那些一直在旁吃瓜的妇人们却是忍不住了。
“哎呦呵!我说景夫人啊,你可就别装了,多承认这一个少承认这一个还不都是一样么?”一个妇人拿着手帕一边指指点点一边阴阳怪气。
“就是就是。我看呐,景夫人定是狐狸精转世,咱们这镇子上安生了这许多年,突然来了景夫人这一号人物,咱们呐,还真是招架不住。架不住那狐狸精会装傻啊。连咱们景夫子都被彻头彻尾地骗了!”
另一个妇人出言酸得更加彻底。楠溪感觉自己都能闻到空气里的酸臭味了。
楠溪作势捂住鼻子:“我不过就是嫁个好老公,你们就酸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平时的日子过得是有多差。”
韩炫一
和景江默默低头憋住了笑。
“你说什么?!”有几个妇人听了一横眉一瞪眼就要冲上来将楠溪好好打骂上一番,被身边的其它几个装模做样地拉住了。
“袁嫂子,李嫂子,消消气儿!和这种狐狸精生气不值当!咱们别把自己气坏了,等镇上的马大当家的过来,为咱们主持公道!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了!”
楠溪心里“呦呵”一声,没想到这些人还请了救兵。
堂下的众妇人齐齐自己找了一旁的椅子坐下,眼睛都恶狠狠地盯着楠溪。楠溪只当是没看见,拉着景江在主座坐了。
由于主座本就是一人的,两人坐得十分贴近。
景江悄悄在身后搂住了楠溪的腰,“娘子,别怕,我在这儿没人敢欺负你。”楠溪转头看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你不怕我真是她们口里说的狐狸精?”
“娘子说的哪儿的话,你的日常生活我还不清楚么,除了倒腾你的小摊儿,就是接送咱们的小芝麻,平日里就很辛苦了,哪里会有那个时间。再说,为夫眼睛雪亮,这些胡搅蛮缠的妇人个个印堂发黑,脑子里全是一些龌龊的勾当。在我眼里,夫人是最冰清玉洁的。”
景江的一席话说得流畅坚定。楠溪摸摸景江的头道:“乖。”
二人的一举一动,韩炫一看了之后直叹气,直摇头。不过,谁叫自己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呢。不打紧不打紧,日子还长着,总有一天,他也要和楠溪这般坐着接客。
暗暗下了个决心,幻想了一个未来的美好场景,韩炫一心满意足地另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主座的旁边。
众人都在安静等待那位马当家的到来。
果不其然,楠溪的府宅片刻后便迎来了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
楠溪见到她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好好问问她,她的唇脂是什么色号?各类脂粉都是用的镇上哪家的?身上的香薰又是从何而来?
必须得承认,这位马大当家的颇有几分自己的颜色,品味和审美也是极好的,跟那些身上都是灰扑扑的妇人一比,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就是不清楚,她的思想是否与这些妇人一般迂腐。
看着马大当家的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楠溪不动声色。
袁嫂子一把便拽住马大当家的手,力气之大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袁嫂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副惨绝人寰的模样。
“若柳,这次你也
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平日里咱们上交的银子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若柳从袖中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回握住了袁嫂子,轻声安抚:“那是自然,袁嫂子莫要太生气,伤了身子不好。你们既然推举我管这些事,我马若柳便自会秉持公道,不叫你们任何一位寒心。”
后一句话,马若柳抬高了头,在大堂之内振振有辞,听得众人心里总算是一番安慰。
楠溪心想,明白了,原来这位马若柳就是镇上的妇女协会的会长啊。
楠溪从椅子上站起,对马若柳行了个礼。
不知怎地,对这位马姑娘,她从内心里就讨厌不起来,反而还想多亲近。
都说你对别人的感觉大多就是别人对你的感觉,也不知道马姑娘是不是也同她一样。
“在下楠溪。听闻自己一夜之间成了偷汉子的人,也是甚为惊奇,不知为何这群妇人仅凭一件衣裳便给在下定了罪,楠溪觉得很冤。”
“少在这儿给我装!镇上除了你才能有谁!“
袁嫂子似乎被刺激到了,破口大骂。马若柳皱眉,使了个眼神叫身边的两个丫鬟去扶。
表面上是扶住袁嫂子,实际是拉住她不叫她冲出去。
“哦?什么衣裳,我能不能看看?”马若柳直接略过了袁嫂子,接过楠溪的话。
楠溪略略眯起眼,她怎么听出了这位天降的主持公道之人语气里的一丝期待?马若柳意识到了自己的微微失态,轻声捂嘴咳嗽了两声,神色又恢复如常。
妇人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