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惊堂木一拍,台下跪着的楠溪,楠川,景江以及一众看热闹的男女老少爷们都纷纷吓得耸了耸肩。
“台下楠川,可是你要状告你自己的亲妹妹楠溪将你害到半身不遂啊?”台上的秦大人问话的声音洪亮,楠川心下一阵后悔。
当时怎么就下意识这么说了呢?这下可不好收场。
暂时收起心中的担忧,楠川恭敬地拜了拜,回道:“老爷,您请明察,正是我这丧尽天良的妹子害得我下半辈子都走不了路啊,她也不尽赡养之责,这次您可一定得让她赔偿给我!”
楠溪翻了个白眼,对他这愚蠢的哥哥十分嗤之以鼻。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景江正想辩解,楠溪轻轻一拦,没叫他说话。
这原是原主的家务事儿,与景江没有半毛钱关系。
之前男神系统也有提示说这是一次特别任务,楠溪猜想这种题目应该就像每次考试的最后的一道大题,有开放式答法对应的是开放式的分数。
楠溪想着不麻烦景江,自己解决的路子总归是可以多得些积分的。
毕竟是个养成系统嘛,这么多天,她也摸清一些这破系统的尿性了。
“大人,小女子也不
多说什么。您不如唤个郎中到堂上来验验,看看我这个哥哥是不是真的半身不遂。”
楠溪边说边往楠川那边看。
此时的楠川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秦大人点点头,一是对楠溪的镇静有些赞赏,以往的公堂之上,女人们要么是哭哭啼啼,要么是破口大骂,像楠溪这样的很是少见,二是也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秦大人挥挥手,候在一旁的师爷立马会意叫来了堂下的一个小兄弟,在耳边嘱咐了几句。那小兄弟便从侧门离开了。
“大夫,已着人去请,大家稍安勿躁。”此时正是盛夏的正午时分,外头的日头正毒着。
公堂之外的地方并没有遮挡之物,毒日头都直直地晒在人身上。
男女老少爷们无一不是汗流浃背,被暑气折腾得紧。
楠溪捅了捅景江:“相公,咱们这儿是不是很久没有开过公堂了?”
景江疑惑:“怎么说?”
楠溪抬抬下巴示意景江看那一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景江摊开手:“怎么了吗娘子?凡是村儿里有案子的时候,不管寒来暑往,大家都是围在外边儿的,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景江有些摸不
着头脑。
楠溪张大了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想必是娱乐活动太欠缺,大家伙儿实在是闲得没事干。今后莫不是可以多举办些彩妆活动?肯定有很多人来捧场。
那她又可以大赚一笔了!想到这个可以让赚钱之路更加宽广的好点子,楠溪乐得呵呵傻笑起来。
“你瞧,那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都被自己的亲哥告上公堂了,怎么还能笑出来?”一个大婶儿眉毛皱成了川字。
“哎呦大嫂子,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您还别说,这妹子啊,生来就是个傻子!”另一位大哥附和。
景江神色一动,“娘子,若是你哥真是半身不遂了可怎么办?你瞧他,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咱们会不会被算计了?”
对面的楠川始终低垂着眉眼,收敛着神色,看上去镇定无比,成竹在胸就是这模样了吧。
楠溪瞅了一眼,心里也开始纳闷。残留的记忆中多半是他这位哥哥虐待她的记忆,至于楠川的城府究竟如何,她也开始没谱了。
若是真的如景江所说,这货留了个后手呢?
“那我就装傻子,精神病犯法不算的,知道么?”楠溪想着人群
中方才议论的声音,破罐子破摔道。
“别,娘子若是傻子,那我便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景江突然捉住楠溪的手看着楠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拥有二十一世纪灵魂的楠溪,在网络上什么骂人的词语没见过?区区“傻子”二字在楠溪心中便是燕过无痕,掀不起任何波澜的。
对于景江这郑重其事的反应,楠溪一时想辩解但又无从辩解,心头却是直接涌上一股暖意来。
“大人!郎中请来了。”原本被派出去的小厮领着一个大夫模样的向台上的秦大人拱手道。
人群中又是一阵小声议论,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位郎中身上。
“咦~这位大夫怎么没见过的?”之前的那位大婶细细看着那大夫的眉眼,嘴里嘟囔。那大夫似是被匆匆寻来,衣衫还有些不整,嘴角还沾着些食物的残渣,看上去是在吃饭时被请来的。
除开这些,这位大夫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位大夫,无论是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的纹身,还是项间戴着的一串动物牙齿串成的简易项链。
楠溪眉间一跳,不会这位秦大人和她亲哥合起伙来坑她的钱吧。
此时的秦
大人还是正襟危坐,对新来的这位怪异大夫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他眼睛微眯着,在台上依旧十分泰然自若。顺着秦大人的上方看去,那里正挂着一块“明镜高悬”的匾额,看着十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