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泠:“我想问问母亲,关于红封里那份泰和坊干股股权书……”
长乐长公主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啊。是我给你的,分红给你当零花钱,也省得你缺银子用。既然进了苏府的门,便收起叶府的那副穷酸相……”长乐长公主忽然顿住,她的袖子被身边阿衡扯来扯去。
阿衡朝脸快扎进地里的叶凤泠努嘴,示意长乐长公主注意点。
长乐长公主没什么好气地撇撇嘴,“……当然了,你以前做小姐时候,只能领月例,手头自然不宽裕,这也不赖你。现在你跟原来不一样了,你手松紧代表的是苏国公府和克己面子。先给你这么多,若是不够,再来找我拿。如果想打点你娘家或者你外祖家,也无所谓。”
长乐长公主其实对叶伯爵府迟迟不送嫁妆意见非常大,更对嫁妆品格嗤之以鼻。尤其当她找来人问清叶凤媛进东宫带的嫁妆数量后,差点儿没忍住派人去叶伯爵府质问。叶凤媛那是做侧妃,叶凤泠是嫁给她儿子做世子夫人,就算拉平嫁妆她都觉得跌份,更何况叶凤泠的嫁妆和叶凤媛嫁妆相差那么多。
在长乐长公主看来,叶伯爵府这是明晃晃不把苏国公府和她放在眼里的表现。顾忌苏牧野和叶凤泠面子,长乐长公主暂且忍住。她已经想好。等叶凤泠回门完,她就要进宫,叫皇太后把叶老夫人叫进宫,好好给叶老夫人讲讲“道理”。
哪怕经历颇多的叶凤泠也很是羞愧,这件事上叶府吃相过于难看。便是因为这件事,叫叶凤泠的心更冷了,冷到她根本不想回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觉得苏老夫人、长乐长公主都比自己的亲祖母亲娘对自己好。
长乐长公主一时把话说过了,有些不自在,然她发现面红如枣的叶凤泠还立
在那里不告辞。
长乐长公主无语地望着叶凤泠:……她还想回去睡回笼觉呢。
叶凤泠抿紧唇,扭捏起来。
长乐长公主好奇了,手肘搭在身侧案几上撑起下巴欣赏叶凤泠小表情,行吧,反正回笼觉睡意没剩多少了,她就看看纸片人今日到底还要说多少。
她看出叶凤泠额上的五瓣花是没见过的一种花瓣尖尖的新画法,还看出叶凤泠虽然看着身形单薄,但该有的地方都有,胸前鼓胀胀、腰细如柳,衬得臀挺翘而小丰,是个宜男像。她没忍住开始幻想,若是叶凤泠和苏牧野的孩子,应该挺好看的吧……
“我……有一事想……想向母亲言明。”叶凤泠桃腮泛粉,眨着剪水的凤眼怯怯望来。
长乐长公主倾身,“你说。”
叶凤泠:“其实是前两日入宫的事。我跟和蕙郡主发生些不愉快,在慈宁宫门口更是没忍住动了手……我知道是自己做的过了,想向和蕙郡主致歉,又有些不好意思,便想向母亲讨教,要怎么处置。”
长乐长公主凤眼飞起,笑着瞥了一眼阿衡,才回叶凤泠:“你原先准备怎么致歉?”
叶凤泠立在晨光之中,秀美如仕女画,轻声细语:“入宫去慈宁宫,在外祖母面前向和蕙郡主道歉。”
她是在慈宁宫门口打的人,必然要跟皇太后解释清楚。外孙媳妇打亲孙女,叶凤泠觉得皇太后很可能要心疼和蕙郡主的。
长乐长公主盯叶凤泠半天,突然抛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听说独龙涧里,是你带着洗砚找到的克己?”
叶凤泠怔忪,呆呆点头。
长乐长公主瞬间绽放了一个笑容,当真如夜空翻腾焰火般的绚烂耀眼,又亮又暖。
她笑道,“这事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再想。和蕙那孩子被养歪了,母后
那里很清楚。至于你动手,我不觉得过分,毕竟她说了什么我们都能猜到。就是你不应该在慈宁宫门口亲自动手。好在你没傻到跟着跑进去学泼妇堂下对峙。”她高抬下巴,“外面的青木、青林,身上有入宫的令牌,你出门记得带着他们,再有这种事,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便是南平王府那里,也不用多虑。我没让和蕙来给你道歉,都是给兄长面子了。”
当日叶凤泠跟着苏牧野直接出宫,不知道后续事情。和蕙郡主冲回慈宁宫,也不管坐满的冯氏宗亲,跪在地上抱着皇太后腿大哭特哭,把被叶凤泠扇红的面颊展示给所有人看。
皇太后没让跟着的宫婢回话,只肃着脸遣散亲戚们,叫南平王夫妇领和蕙郡主即刻出宫回府。当日晚间,就有慈宁宫的小宫侍出宫去南平王府,带走了和蕙郡主身边所有的婆子、丫鬟。
之后无论慈宁宫或苏国公府、长乐长公主都没反应,就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反而令南平王夫妇心惊。
南平王妃直接动手打了和蕙郡主,气的躺在床上掉眼泪。她和南平王原本准备当天送走亲戚们后,趁皇太后高兴商量和蕙郡主的婚事,计划全被和蕙郡主搅乱。
叶维阳两个亲儿子都没婚配,南平王夫妇已经猜到今上要挑个宗室女赐婚叶伯爵府,如果能嫁和蕙郡主给其中任何一个,至少能留京都,还拐着弯儿和王太师搭上关系……夫妻俩盘算着从皇太后这里入手,再走走二皇子那边路子,尽量今年把和蕙郡主亲事定下。
这回好了,和蕙郡主生生作没了一次绝佳求婚事的机会,还把不尊兄嫂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