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麟嗫嚅回答叶凤泠,说世子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只交代盯着世子夫人好好吃饭喝药,别的没说。
叶凤泠看月麟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眼睛,心里更奇。
她拉住月麟的手,“好月麟,你怎么了?”
月麟抬起一张红了满天的脸,不肯说原因。
叶凤泠威胁月麟,要是不说她就去问洗砚。
月麟乱了阵脚,凑近叶凤泠吞吞吐吐。
这回换叶凤泠脸红了。
她就说一早起来,那一团沾染了脏东西的家居常服不见了,只剩后来那身完好的堆在枕边。原来苏牧野是按着她的意思拿出去烧了。
就是他烧的着实有些兴师动众。叫洗砚找火盆,然后蹲在隔壁正正经经点火,他自己郑重其事盯着一团绫罗化为灰烬。试想,能劳动苏牧野亲自点火烧并必须确定烧干净的东西,得多重要啊。洗砚自然围在一旁,然后他就红了脸……
路过隔壁门口的卷碧好奇瞟了一眼,然后红了脸……
早晨起来练剑归来的墨盏动动鼻子,见到苏牧野蹲着,不解地探身看,然后也红了脸……
苏牧野烧完后,拍拍手走了,月麟上前收拾,她已经从洗砚那里得知了烧的具体东西,自然面红耳赤。
其实月麟很想告诉小姐,要是总这么烧大概不行,不是厨房的地方升起烟火,会引府里仆从注意的,传到长乐长公主或苏老夫人那里,可能会有误会。
叶凤泠清清喉咙,捧着红成小太阳的脸,坐回榻上。
“少夫人,叶伯爵府二夫人领着叶二小姐来看您了,已经到了老夫人三希堂,大概过一刻钟会来咱们院子。”洗砚在门外传话。
叶凤泠看了看天色,这么早,这是吃完早食就出门了啊。
秦氏进门时,叶凤泠差点儿没认出来。主要是秦氏穿的低调,头上也素,人还憔悴,若是把身上绸缎的颜色换成白的,跟守丧差不离。
叶凤锦倒还是从前模样,进门后左瞧瞧、右看看,十分新奇。待
她看到门口摆着的一架屏风上镶嵌满满一屏的琉璃珠玉,璀璨夺目,光芒耀眼,嘴因惊讶大。大张开。她也算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还是被这么一满屏的琉璃珠玉震惊到了。
叶凤泠感激地递给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正是秦氏拿出来给叶凤泠添妆的五万两银票。叶凤泠特意多加了一些,当作酬谢。
秦氏不接。
秦氏道:“其实泠丫头不给我写信,我也要回来的。一是你的婚事,再就是你二姐姐的婚事,还有我手下的那些铺子也得回来看看。这添妆就是添妆。”
叶凤泠手顿住。
就见秦氏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无聊又起身绕去看屏风的叶凤锦,扭过头对叶凤泠继续道:“我也不跟泠丫头见外了。今日登门,一是探望你的病情,见你没事,我心安了不少。再就是想托泠丫头一件事。”
秦氏面相上老了不少,头发里竟隐隐闪现银亮,叶凤泠默默心惊。
秦氏托的事并不是叶凤泠以为的为叶二老爷性命和前程奔走,而是叶凤锦的亲事。跟上一次请叶凤泠给三皇子传话不同,秦氏这次直言想嫁叶凤锦给三皇子,求叶凤泠跟长乐长公主说说,请长乐长公主探探宫里口风。
叶凤泠不解,三皇子现在还没醒呢,而且三皇子的腿……秦氏从来市侩,此请求不合秦氏的为人。
秦氏解释,“不瞒你说,我问过锦儿,她不嫌三殿下残疾。呵呵,我们不仅不嫌,还担心皇家和三殿下嫌弃我们呢。既然锦儿不想嫁别人,我总要拼着最后一口气试一试。我和锦儿不图别的,就想消消停停过日子。我已经看开了,什么前途,什么才学,都比不上憨厚纯良的性情,愿意踏实和锦儿过才是正经。求泠丫头看这些日子处出来的情分上,再帮我们娘俩儿这一次吧。”
叶凤泠看着秦氏:“可是祖母过问二姐姐婚事了?”
能逼秦氏着急到等不及自己痊愈回门,只能是有人给秦氏施压了。
秦氏脸上露出恨意。
叶老夫人没有明面说,但秦氏买通了叶老夫人身边的程妈妈。程妈妈传信儿,叶老夫人娘家有个子侄想娶叶家的小姐。叶家未定亲小姐只有一个叶凤锦。
秦氏一辈子活在叶老夫人积威下,根本不想嫁叶凤锦进叶老夫人娘家。可要是叶老夫人执意插手叶凤锦亲事,她是不能阻拦的。
叶凤泠懂了,应下。只是这五万两银子……秦氏不在意笑:“这算什么,泠丫头不用往心里去。若此事能成,我还要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给泠丫头呢。”
叶凤泠想想也就不勉强了。
送走秦氏和叶凤锦,叶凤泠打起心情查看自己的嫁妆和物品,得知大。大小小日常起居之物还在叶府,心里膈应起来。她把洗砚叫进来,说要派人回去拿。
洗砚进言,不如等叶凤泠身体完全康复后,借着回门的机会拿回来,一是不打眼、二是有公子陪着去,少夫人亲眼看着收拾,日后也少啰嗦。
看到叶凤泠脸上不太痛快的表情,洗砚心思一转,“若是少夫人觉得无聊,不如我去把寄养在二小姐那里的小狗抱来?”
先前儿洗砚提醒过苏牧野,苏牧野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