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夜风呼啸长吟,盏盏灯笼被风吹得叮咣乱撞,天边日出如霞一般,染红半边天幕。
而苏牧野的面孔,血色消退,越来越苍白。原本他还维持镇定,一处处寻找,到此刻,他心已被极深的恐惧笼罩,几处宫殿他都找了,没有人。
皇宫下的前朝地宫,也让神机影卫们寻找着,同样没有人。或者蒋大说的根本是假话?
……
时间拉回。
头痛欲裂,叶凤泠被人扛在肩膀,穿过寒凉空气,起起伏伏,一会儿上房、一会儿遁地,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又落到德者的手里的现实,叫叶凤泠心如死灰。好在德者貌似没想杀了她,至少此刻还没这个想法。
在叶伯爵府里,德者以宜秀居所有人的命要挟她交出桫椤木,叶凤泠没犹豫,快速找到交给了德者。她想的清楚,上次通过昭阳公主挟持她,就是奔桫椤木来的,这回还是。她若是不给,估计以后的日子还不消停。
叶凤泠很机智,拿桫椤木时动了动手脚,只掰断一半递给德者。
德者不太确定桫椤木,毕竟他也没见过。
叶凤泠见状,好心解释香味和桫椤木形状,生怕德者当场翻脸,见对方犹疑,便翻出《香录》指给德者看。
德者望着她,阴沉沉地笑:“你是不是觉得用桫椤木打发走我,你就安全了?”
叶凤泠脸色刷的变白如纸。
“看来你还是知道怕的。放心,你既然痛快把桫椤木给我,我也不会过分为难你。但你是苏牧野那小子的姘头,我还是要教训教训你才能出气。”
不过分为难,也就是还要为难……记忆回笼,想起了上一次地宫里的鞭子。
德者倾身,看她贴着墙缩成一团,目色一暗,神色冰冷。但只是一瞬间,便重新换上了阴柔的笑。德者伸出手,握住叶凤泠吓
得发抖的手腕,低头在她手指上轻轻一吻,满意看到叶凤泠颤抖停止。
叶凤泠脸白异常,只觉恶心无比,被他吓得快要闭过气去。
听德者冷笑道:“你明明不怕我,偏装模作样,跟你那死鬼姘头一个德性。我要拿你怎么办呢?怎么摆布你才能叫苏牧野最难过啊,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真不好想。”
不给叶凤泠反应时间,德者猛地用力搂住叶凤泠脖颈,手同时摸去叶凤泠腰间,将她暗藏药粉、银票的腰带抽出来,然后低头道:“呦、呦,看看,都是好货色呢。可惜了,不能被你用在我身上。你放心,我会带回去好好研究的,然后用它们对付苏牧野。”
叶凤泠脸色难看,指甲戳破了掌心。
……
德者在一处黑漆漆的地方放下肩头叶凤泠,然后也不怕她跑,走去一旁。
叶凤泠目测这是宫中的一处角落,因为她看到远处挂着的宫灯,正在一晃一晃。
德者回到她身后,拍了拍她肩膀,“来吧,给你准备好了。是你自己躺上去,还是我点你的穴,把你丢上去?”
在他们身后,是张被人改造过的矮塌,榻四周有固定住手脚的镣铐,榻一侧边缘被做成漏斗形状,锥形漏斗下面连着一个大。大的牛皮水囊。
一切都透着诡异和违和。然德者明显不打算给叶凤泠多少时间思考。他见叶凤泠沉吟,直接上来点了穴把人砰的丢到矮塌上,啪啪啪啪四声,用镣铐固定住叶凤泠的手脚。
德者固定完镣铐,没有立即从叶凤泠身上挪开,用挂着冷冽笑意的脸,凑近嗅了一下叶凤泠的脖子,慢慢说道:“害怕么?别怕,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会儿才让你开眼界呢。不过,你可真香,还有你这张小脸,怪不得花桃儿宁愿死也要继续掺和事呢,要说他放
的下,我都不信。不过,现在他消失不见了正正好,没人跟我抢功劳啦!”
德者抓住叶凤泠肩膀,身子下压,眯眼专注打量叶凤泠,如同看砧板上的一坨猪肉,又如看自己千万遍倾慕的梦中神女一般,嫌恶中透着好奇,好奇里带有痴迷。
叶凤泠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跑不了,也不敢反抗太激烈,她能感觉到,德者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加上他本身狡诈狠辣个性,万一自己激起德者骨子里的暴虐来,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德者心里不爽叶凤泠不搭理自己,面上继续“深情款款”低头与她贴面,高高鼻梁磨着她冰凉如玉的面容,阴冷无比怪笑:“呦,还是贞洁烈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着苏牧野那小子在榻上叫的欢着呢,怎么到我这里就不吭声了?呵呵,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办了,苏牧野也没办法我。他正忙着帮你们那位二皇子抢皇位,没空理会咱们这边。”
叶凤泠细腰被德者掐住向上提、强行搂进怀里,她的手脚却仍被禁锢在镣铐中,拉扯之下,叶凤泠疼地出声。
她美丽的眼中露出惊惶色。
德者桀桀笑开,视线下落,拂过波澜起伏,停顿了一下。
叶凤泠美目瞪大,银牙尽碎。然后她强行叫自己麻木平静,她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只要能活命,什么都不叫事。
德者手流连不离,哼笑出声,目中森寒色让人心慌。
他盯着她,看她先是愤怒、继而平静、最后冷漠,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