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长夜悠悠,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如同夏日落雨,雨浸荷塘,芳香笼罩人间,留下千古清艳。
早晨醒来时,叶凤泠觉得腰似要断了,声音哑的不行,她想起昨夜受到的酷刑,又羞又气,他哪里体谅她,他分明想方设法要她的命。
初时,他还有耐性,在意着她的感受,后来温柔便被狂野取代,人也根本听不进她的哀求。
嘤嘤哭泣、哽咽抽噎、凄声惨语,不断地喊“痛”,他都跟没有听到一样,还不断对她提要求,什么“阿泠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你痛我也痛……不怕,我准备好了药,等会亲自为阿泠涂……”
还有什么“阿泠可怜可怜我,稍稍动一动,苏哥哥还记得你的逐月流光呢……”
到后来,他又用“莫哭了,你一哭我都要被你揉碎了……你再哭,可就总也结束不了了……”
最后,他已经开不了口了。
……
荡荡悠悠的,黏黏腻腻的,叶凤泠真是被他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煎了一遍又一遍,煎成了一条咸鱼……说好的身体亏空呢,说好的伤重损精呢!
叶凤泠开始看他动情至极,看他激动不已,看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碎成一地渣渣,而她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趣味。待到后来,在他安抚下,才稍微品呷出一丝和前一世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她到底不能如他一般。
现在她瞪着和自己头碰着头、发缠着发,勾着唇角酣眠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就非要一口吃到饱呢,叶凤泠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见不了人。
她越想越气,兼不知从何而生的勃然底气,动了动几乎要断了的大腿根,直接把睡梦中的苏牧野,从美梦踹进了现实。
苏牧野有些懵,他迷蒙着眼,见两
人身旁无事安全,放下心,旋即笑起。
叶凤泠不让他捱过来,自己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蚕茧。
苏牧野望着被狠狠欺负过的美人乌龟壳,心情简直好的不行,他想,前一夜算是他有限人生里最跌宕起伏的一夜,他曾经有多盼望、有多压抑,当时就有多狂乱、多惊叹。美人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他。
他的阿泠怎么能这样好呢。怎么能如此让他爱不释手呢。苏牧野现在看叶凤泠,哪怕她要往他胸口捅刀子,他都觉得自己会甘之如饴,还得替她递刀子。
苏牧野暗自咂摸,觉得大体上还算节制,一切只发生在榻间,除味道痕迹重了些。他昨夜已经亲自去提了热水,抱她清洗。他手不太熟练地给她上药,又一路抱她回到床榻上,为她擦发,与她同枕而眠。
若是洗砚看到,估计要心疼死,他那金尊玉贵的公子长这么大,连自己都鲜少伺候。
到此刻,苏牧野还记得昨夜躺在那里看她迷迷糊糊、柔柔软软睡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他的心颤颤的,如云一般荡,有坠入梦间的不真实感。
他想她这样美、这样勾魂,他苏牧野如何舍得死,就算为了她,自己也得好好珍惜这条命。
然看着看着,他的身体又有了变化,苏牧野只得闭眼开始念佛经,随着她一道沉沉入梦。
……
苏牧野先自己穿好衣服,又把被子里的“乌龟”剥出来,在她的推搡低咒里,无限温柔地为她一件件穿好衣裙,然后贴着她耳边道:“你不许穿男装了,乖。”
叶凤泠根本走不了路,埋在他怀里,任他抱她出客栈,上马车。
苏牧野却没带她回安南边防军军营,他送她去了昆州的一座精致雅幽宅院,道这是他母亲在昆州的一处私宅,既然她不愿去藩王
府住,那就暂且在此处委屈几日,等他回去交代清楚军营的事,就回来带她一道回京都。
叶凤泠惊讶,和谈结束了么?
苏牧野刮了下她的鼻尖,亲她一下才道:“没有。没有和谈了,除非南诏和吐蕃愿意送皇子来国朝。怀嘉今日带着谢静风启程回京都,朝廷派了新的安南都护节度使和参军来,我等交接完手中事,就能离开了。京都已经开始准备咱们的婚事,我估摸着大概就在八月中吧。”
这么快吗?叶凤泠脑子完全没跟上苏牧野的思路,他的话里信息好多啊。
苏牧野又亲了她一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把头发养起来,我问过那个秃头大夫,说是多睡觉、多吃黑色谷物,头发长得快,你日日喝一些黑米粥什么的,多睡觉,少乱跑。”
叶凤泠用手捂上他又低下来的头,这人完全变成亲吻狂魔,逮住机会就要亲来亲去的,把叶凤泠都亲烦了。
苏牧野知道叶凤泠其实还想问很多,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正事上,他的一颗心,恨不得立即飞回京都娶她进门,光明正大搂她躺平,在他看来,西南之战大抵就是如此了。
南诏、吐蕃连失几位大将,又被歼俘数万俘虏,从气势到兵力全部都不足以和安南边防军抗衡,尤其这边还有个身经百战、精明练达的昆州藩王,至少五年内,南诏和吐蕃恢复不过来。
感谢联军军营一夜游,感谢谢静风和王宇庭的那一场酒醉,只言片语点醒苏牧野,南诏、吐蕃联军可能最初就是想拿安南边防军小试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