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吐气如兰,柔软的身体若是看大概看不出来,但接触之下,立即能感受到同男人硬邦邦的感觉不一样。谢静风心里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却还是逃不开少女脖颈间散发出的似有若无的幽香。他心口有些发麻,只得强迫自己凝神去仔细辨别劝丰祐和副将们的对话。
副将们都在劝劝丰祐赶快撤离此处,眼看歼灭安南边防军残部无望,他们最好立即动身去同夜袭军队汇合,不然等安南边防军和昆州那一批团结兵真的干翻铁狮营和猛虎营,下面紧接着就是乘胜朝他们这处下手。
劝丰祐焦灼踟蹰,他有些舍不得铁狮营,更挂心白翀生死。白翀的姐姐就在南诏王身边躺着呢。但副将们说的很对,独龙涧下安南边防军杀疯了,势力大涨反扑,死死压住了铁狮营和猛虎营。那昆州老藩王,人老心不老,练出的团结兵一个顶俩,不可小觑。
既然如此,只能杀身成仁了,劝丰祐决定自己亲率余兵,去迎夜袭重创安南边防军的联军部队,带联军部队来此,赶得上扫尾就扫尾,赶不上的话……只能怪白翀自己运气不好了。
打仗就是如此,打得过就干,打不过先跑,再伺机反扑,最忌死守一个坑。这次他会失策,就在于没有考虑到昆州藩王。不过,那边传来的消息,不是昆州藩王已经被拿下来了么,怎么还会横空出世跑来援军安南边防军?
副将们出帐点兵拔营,劝丰祐着手在营帐内收捡要物。走到塌前时,鼻尖飘过一阵粉尘,惹他打了个喷嚏。
劝丰祐脚步一顿,天生的警觉让他意识到什么,锐利目光逡巡一圈,他冷笑出声。只是还不待他叫喊出声,便觉浑身发软,头脑一昏,跟着人便失去了意识。
谢静风和叶凤泠赶紧爬出来,谢静风蹙眉问叶凤泠:“你给我吃的什么?解药?”
叶凤泠心跳如雷,冷
冷瞪视谢静风,她刚提前把红尘睡的解药给他,不想他吃下去的同时,还用唇碰了下她的手指……
是以,她站稳后,见谢静风一只手还扶着她、放在她腰间,马上抬起手就要一个巴掌呼上谢静风脸。
谢静风仿佛早料到了叶凤泠这一招,手一抬,就握住了叶凤泠纤细雪白的手腕。
“你放开!谢静风你别欺人太甚!”叶凤泠低声怒吼道。
“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以后可以让你打。可这会儿,咱们得赶紧溜出去,等会儿那些人冲进来,就麻烦了。”谢静风的声音里有隐隐的叫人无法忽视的正经,同时还有一抹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的笑意。
叶凤泠气得跳脚,又想捂脸,可是她坚决不会在欺负她的人面前露怯。她第一次无比思念苏牧野,太想让苏牧野教训这个骗她蒙她还让她说不出反驳话的人了。
想到苏牧野,叶凤泠心骤紧,追问刚刚劝丰祐他们在说什么。
谢静风已经把桌子上许多信件纸张揣进了胸口,闻言道:“说他们要撤退了,不再管独龙涧下的战役。你放心,苏牧野那小子死不了,甚至可能比你过的还潇洒呢。有担心他的功夫不如想想咱俩怎么闯出去。”
叶凤泠气结,这人怎么说话呢,他就这么盼着苏牧野出事吗!她回头一定要告诉苏牧野!
等谢静风扫荡完桌面再看叶凤泠,就看到叶凤泠手里拿着劝丰祐腰间的匕首,跃跃欲试要捅劝丰祐。他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谢静风一把钳握住叶凤泠手腕,抢夺过匕首。
他真是猜不透叶凤泠,明明是大家闺秀,怎么动不动就想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暗下毒手段,现在又直接想趁对方中迷药昏迷之际下手捅人,哪里有一点世族小姐的矜贵和娇弱。还有苏牧野也是,喜欢的人是这种性格,这是不是就是一丘之貉的爱情模样。
“如果你杀
了他,咱俩一定活着走不出去指挥部,你最好相信我。劝丰祐是南诏将军不假,但他也是一名不随意屠杀老百姓的将军。他一死,南诏王会即刻另派一个大将军来接替劝丰祐职位。新来的将军不一定比劝丰祐有涵养,尤其在对待国朝百姓一事上。”
甚至会比劝丰祐更凶残,更不好对付。
叶凤泠想想,忽地玩味哼笑:“你不是主战派的人吗,南诏大将死了,矛盾激化,不是正和你们的意了么?”
谢静风眼神变了,“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苏牧野?我确实身处主战派。但我也是国朝一员,打仗自是责无旁贷,可如果对方是一位值得钦佩的名将,就不应该死的这么窝囊。我也想杀劝丰祐,却不是在这里,而应该在战场上,真刀真枪上阵。”
冷漠的声音、淡薄的眼神,谢静风把劝丰祐推到塌下,把匕首递给叶凤泠,冷冷道,“我言尽于此,哪怕苏牧野,都不会赞同你用这种方法杀死劝丰祐的。另外,我可以告诉你,他桌子上的很多信都是劝南诏王撤兵的信。”
叶凤泠看不清谢静风的表情,只觉得他似乎十分赞赏劝丰祐,却又唏嘘两人身处敌对的角色。
谢静风盯住叶凤泠,寂然一笑,那笑容远似寒山白雪:“武将最期待的结局,并不是什么封侯授爵,而是死得其所,死的坦坦荡荡。你不要光看他杀了那么多国朝士兵,也要看到他没有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