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牧野浮思联翩的时候,叶凤泠,纯粹吓傻了。
她所有的力气和精气神在被苏牧野拉入黑暗的一瞬间,都飞跑了。后来响起那等声音,她更是脑子嗡嗡嗡,彻底乱成一锅糊糊。苏牧野突如其来的亲吻,如同妖精吸走她大脑里的血液,让她的脑子更转不动了,只能傻傻地任苏牧野又亲又摸。
片刻后,她理智刚刚回归,窗帘外的床榻吱呀声音却突然加快加大了,而自己身上的苏牧野,更是土匪一样……她稍微动了动,苏牧野的手就将她扣的越是发紧,吻也越发凶狠,那手劲差点儿没把她勒岔了气。
她终于知道,苏牧野憋的有多难受、男人在这种事上多不能受刺激了。
什么骄矜、什么儒雅、什么点到即止,都是狗屁装出来的,苏牧野现在的样子,跟一匹披着清贵精致公子皮的饿绿了眼的狼没什么两样。
叶凤泠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她隐隐约约听着床榻那边消停了。心里一紧,若是他们这边的声音被发现,就秦琰那货的德行,她的名声怎么办啊,皇太后刚刚“点拨”过她!
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急,叶凤泠掰开苏牧野已经蹿入衣襟的手,卯足了劲儿去咬苏牧野,可谁知反而助长了苏牧野的兴趣……
然而,不行啊。外祖母的通牒好似警铃,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响着,她被他的家人死死盯着,婚前若是稍微逾矩
,她一定会被指责;若是有了身孕……他也不一定能护她和孩子周全。
最重要的是,苏牧野不确定,若是两人真的……自己能否有那个意志力从她帐中出来……怕会不管不顾昏天暗地……那可太可怕了。
苏牧野摸摸她眼皮,身体彻底恢复冷静。
窗帘外的床上呼噜声打着旋儿飘,秦琰睡着了,至于那婉香,裹好薄透艳美轻纱,懒洋洋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间。
苏牧野抱起柔软成泥的心爱人儿,从窗帘后闪出来,推开窗,跳了出去。
帘后打情骂俏时,结束会见祖父幕僚的蒋若若匆匆回到苏国公府。她不胜纷扰,在绿杨风晚的秋千上静静想着心事。
自从她来到京都城,以为手到擒来的事举步维艰。按照蒋斯倾计划,此刻她应该已经被赐婚给苏牧野,成为苏国公府“准世子夫人”才对,而不是不伦不类地住在苏国公府的后宅,“默默无闻”。那些最初追捧她的小姐、夫人们,都做鸟兽散状,不再簇拥在她左右了。
摇摆的墙头草们在她看来不算事,最令她心有余悸的,是苏牧野对她的态度。
在洛阳时,苏牧野还会迁就她心情,会派洗砚偶尔问候,回到京都,除了修缮蒋府以及水下密室营救,他再未单独找过她。几次苏府花园里遇上,苏牧野都是打个招呼就走,生怕被她拖住一样……
蒋若若既松了口气、又提
起一口气。松了口气在于,苏牧野到现在貌似还没有抓住她的小尾巴,提起一口气则是,他明显不再信任她。
也就是,他不再信任蒋府了。
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
蒋斯倾、蒋府,跟京都城里皇室的联系,集中在外人眼里,总结为两个人,二皇子和苏牧野。他们都是蒋斯倾的得意弟子,哪怕数年未有联系,也不妨碍师徒情深。二皇子离经叛道不假,但其始终姓冯。至于苏牧野,更是朝堂“红人”。
有这样两位弟子闪闪发光照耀京都城,哪怕蒋斯倾离开国朝政坛,也丝毫不减其余威,蒋府在世家中地位始终超然。
蒋若若最初并不能理解蒋斯倾的一些安排,但当她置身于京都城,重新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时,她渐渐顿悟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世族贵胄,亦然。蒋府能够从前朝到现在,始终屹立于中原地带,享受着无尽荣华、沐浴瞩目荣光,固然有前辈打下的基业原因,更重要的是,蒋斯倾在朝代更迭、皇权交接的两场角逐中选对了方向。
而现在,同样的选择摆到了蒋府面前,他们正在重新抽筹。
蒋若若来到京都城,嫁给苏牧野,是蒋斯倾的希望,对于蒋若若自己来说,她只把这件事看成一项家族任务。和她同样肩负家族任务的蒋奉奉,却不像她一样“听话”。
在向叶凤泠倾
诉蒋府轶事时,蒋若若其实是有选择的隐瞒了一些东西。蒋奉奉同陈家小姐是拜了天地,但没入洞房。蒋奉奉以蒋斯倾叫他去西南拉拢藩王为由,成亲第二日就远走高飞了,并且直到现在也不回洛阳,把新婚妻子晾在家里。
以前听话的孙子突然不听话了,蒋斯倾自然要调查,一来二去,牵扯出白灵的事,蒋斯倾大怒。他利用特殊的渠道,找人挟持绑走白灵,以此逼迫蒋奉奉回洛阳。
可惜事与愿违,蒋奉奉置若罔闻,摆出一副他根本和白灵不熟的态度。
双方一下陷入僵局。
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蒋若若却瞬间懂得了自己哥哥的心思:恰恰在意,才会“不熟”。蒋奉奉和蒋若若两人都知道,蒋奉奉一旦回了洛阳,等待白灵的一定是个“死”字。为了白灵不死,蒋奉奉无奈出此下策。
蒋若若用脚尖抵住地面,拖着下巴幽幽望去花影葱葱,五哥到底是傻还